西里斯很快就找到了那女生描述的那間辦公室。
歐迪亞女士看上去非常嚴肅古板。她的後腦挽起一個結實光滑的髮髻;微微抿起的嘴唇表現出她不耐煩的情緒,看起來跟麥格教授倒是有幾分相似。
她扶了一下從鼻樑上不停滑落的黑框眼鏡;盯著突然闖入她辦公室的陌生年輕人;用濃重的法國口音說道:“你想要知道布里卡爾先生的聯絡方式?”
“是的。”西里斯回答。
“請原諒;”她微微蹙眉,“我得問一下你是什麼人?”
西里斯遲疑了一下,“我是他以前的一個學生。”
歐迪亞女士懷疑地看著他,“抱歉,我並不記得你——你是這兒的畢業生嗎?”
“不是。”西里斯說;“我是他在英國時教過的學生。”
歐迪亞女士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似乎是相信了西里斯說的話。
“對不起;布萊克先生;我不能隨便透漏學校僱員的個人資訊。”她說道。
西里斯並不驚訝,他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幾滴吐真劑就能搞定問題,但是西里斯今天並沒帶裝吐真劑的小瓶。
“好吧,我理解。”西里斯表示遺憾地說。
歐迪亞女士的表情舒展開來,“很好。”她的視線飄向了門口,似乎想要下逐客令了。
西里斯盯著歐迪亞女士看了幾秒鐘——答案就在這個女人的腦子裡,他若是會攝神取念就好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歐迪亞女士?”西里斯說。
歐迪亞略顯驚訝地看著他,微微點了下頭。
“我聽說他不久前辭職了,發生了什麼嗎?”西里斯問道。
歐迪亞女士的眉毛重新皺了起來,西里斯便飛快地補充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的情況如何而已。”
歐迪亞女士沉默了幾秒,輕輕嘆口氣,“你看起來像個好孩子,那我就不隱瞞了。實際上,他現在情況不太好。”
西里斯驚訝道:“為什麼這麼說?”
“他遇到了點問題……需要治療,所以不得不辭職了。”歐迪亞女士說道,“我本來不應該向你透露的,這屬於個人隱私。”
西里斯蹙眉,“你是說他生病了?”
歐迪亞女士嘆息道:“是的,可以這麼說。”
“什麼病?”西里斯脫口而出。
“抱歉,這我不能告訴你。”歐迪亞女士觀察著西里斯的表情變化,不緊不慢地回答,“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
西里斯頓時有種衝動,甚至想掏出魔杖指著那女人,逼她說出她知道的一切來。但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您可以幫我給他帶個話嗎?”西里斯說。
“可以。”歐迪亞女士欣然答應。
“您就跟他說,他的學生西弗勒斯·斯內普向他問好。”西里斯說。
不知為什麼,這是在他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名字。
如果埃略特真的是在故意躲著西里斯的話,用假名或許是個比較明智的選擇。
誰會想到西里斯·布萊克會故意冒充他的死對頭鼻涕精呢?
而且,西里斯和斯內普的長相有那麼一點相似,就算是埃略特問起來也沒那麼容易穿幫。
“還有,”西里斯補充道,“這個週日的晚上我會在銀勺街郵局門口的冷飲店等他。在我上學的時候,他幫過我不少忙,我想親自向他道謝。”
這句話應該也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斯內普上學的時候確實得到過埃略特青睞,起碼在古代魔文課上,埃略特給斯內普的學院加過不少分數。
歐迪亞女士盯著西里斯看了一小會兒,忽然嘆了口氣。
“這樣吧,還是你自己去找他好了。”
西里斯頓時感到一陣驚喜。
歐迪亞女士拿出一張紙片,迅速地寫下了一行字,然後推到西里斯的面前。
“其實幫他治療的醫生是我介紹給他的。她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歐迪亞女士說,“這是她診所的地址,如果我記得沒錯,布里卡爾先生通常會在每個週五的下午去拜訪她。需要我提前跟他打個招呼嗎?”
西里斯接過那張紙條,低聲說道:“哦,不用了。”他把紙條揣進了上衣口袋裡,誠懇地說道:“謝謝你,歐迪亞女士。”
“不用客氣。”歐迪亞女士終於露出一絲不明顯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