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團……團……團藏大人指示的,他說四……四代既然是村子的影,就算躺在那也要給村子帶來一點實……實質的貢獻。你放過我!放過我!我知道你是四代大人的學生,我跟你賠不是,我……我再也不幫他了你放過我!」
森現在還可以回想起那個拄著柺杖,纏著繃帶的老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破研究室,問他想不想要接觸更有價值的研究,只要做出成果就可以讓他在木葉的歷史上留下永遠光榮的紀錄。
雖然是提問的語氣,但是森明白地知道,只要自己說了「不」,那很快他就會走上其他前輩們的後塵──他總算知道那幾位研究過度暴斃的前輩是怎麼死的了。
但是森現在別無選擇,要是他不服軟,不等團藏來取他性命,眼前這個宇智波就可以直接讓他進棺材。
帶土終究是鬆開了箝制森的力道,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跌跌撞撞的撲向護理車,顫抖的手還不忘記把已經抽好的血樣搋進懷裡,頭也不回的奔出病房。
「哈!實質的貢獻?」
怎麼樣叫做實質的貢獻?從九尾的手下拯救了村子還不夠嗎?犧牲了自己的兒子,讓鳴人的童年在那些無知村民的恐懼和疏離中度過,這樣還不夠嗎?
面對那些村民,帶土還可以勉強說服自己,那是因為他們不懂,這些舉動是他們無知又愚蠢的表現。跟一群白痴你計較什麼?
但是團藏──那可是和三代目火影同時期的老人,在帶土加入暗部之後他也算是靠近了木葉的核心,自然知道團藏此人的來歷。
木葉的高層已經瘋了嗎?
帶土的視線無法從波風水門滿是針孔的手臂上移開。
他們還要從老師身上得到什麼?
「老師……」
帶土腿一軟,整個人頹然坐倒在波風水門的病床邊,握著他佈滿繭子的掌心,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從這隻手中得到鼓勵和安慰。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
剛才粗暴的動作讓帶土身上的傷口又一次滲血,但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對著沉睡的波風水門道歉。透明的水滴一滴一滴的打在地版上。
身為波風水門的學生,帶土發現他其實什麼也不能為老師做到。
他沒有辦法讓鳴人像其他孩子,有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他甚至連讓老師安安靜靜地睡著沒有辦法。
他以為加入暗部,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得到許多的讚賞之詞就表示他成長了,但是現實攤在面前,他還是那個哭包忍者,但是會幫他擦眼淚的人已經一個一個離開了。
「果然是我太天真了。」
帶土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瘋狂的扭曲。
他想通了。
為什麼他會突然被調去一個完全不適合的隊伍,為什麼他每次任務回來幾乎都見不到卡卡西,為什麼星奈前輩永遠都在進行沒完沒了的長期任務。
這些都是計劃好的。
自來也大人長年在外遊歷,和老師同期的忍者有穩定的任務工作還有自己的家庭,能夠分到這裡的注意力本來就不多,會三天兩頭跑來看望的就只有他們,那些調動的目的就是讓他們沒有辦法發現團藏打算如何榨乾老師的剩餘價值。或者即使發現有些怪異的地方也找不到人商談。
而琳一直在醫院工作,但是她眼裡看到的是被良好照顧著的老師,她的話將是證明木葉高層清白的最佳人選。
今天如果不是他突然興起打算來看看老師,也不會發現這件事。
真是個好計劃。
帶土緩緩地支起身體,輕柔地把波風水門的手臂塞回棉被裡蓋好。
「我知道老師最喜歡村子了,所以才會成為火影保護村子。哥哥也是、卡卡西和琳也是,還有星奈前輩們也是。但是村子竟然這麼骯髒,大家一定會很失望的吧?」
「大家都不喜歡自己的家裡出現骯髒的東西吧,我懂得。」
「我來把這個骯髒的村子變的乾淨,如果村子的正義已經扭曲的話,那就讓我來成為正義,我來淨化這個世界!」
走回窗邊,縱身一躍跳出醫院的病房,破碎的玻璃窗最後映出的是少年宇智波眼中,形似三把鐮刀刀刃首尾相接的寫輪眼。
***
蒔人已經半個身體掛在窗戶邊,隱隱約約還有繼續向外爬去的姿態。
十希在後面抱著他的腿死命往屋子裡拉扯,無奈蒔人不但一點都不配合,還拼命踢腿想要擺脫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