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拿出那條白色的手帕,〃那天沒有跟您說,我父親撿到我的時候,我身邊還有這樣的一條手帕,上面的就是我的名字。〃
愛德蒙聰明地沒有詢問阿爾瓦為什麼當時沒有說,他只是接過了手帕,不得不說,這樣嚴肅的氣氛反而讓他們兩個人感覺更輕鬆。
〃紅色的鳶尾花,'阿爾瓦'像是女性的筆跡。〃愛德蒙簡單判斷,〃這可能是您母親的字跡,鑑於您說的是在您的襁褓旁邊發現的。〃
阿爾瓦倒是從來沒想過這會是來自他的母親,他原本以為他的母親可能早就被他的〃父親〃弄死了,鑑於上一世他的〃哥哥〃在他死前的猙獰。
〃她…還活著?〃不同於上一世讓他失望至極的〃父親〃和〃哥哥〃,阿爾瓦對他的那個〃母親〃還是懷有一種憧憬的,即便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愛德蒙倒是分辨出了阿爾瓦語氣裡的不尋常,〃不只是活著,〃他嘗試走到阿爾瓦的身邊……沒有被排斥,愛德蒙心中暗喜,〃您想過沒有,既然您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哦,請原諒我的冒犯,那麼為什麼他只是限|制您,而不是直接…您明白我的意思。〃
阿爾瓦擺擺手,示意他並不介意愛德蒙這樣說,他確實是一個私生子,這是一個事實,更何況愛德蒙這樣說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他無所謂的。
不過愛德蒙倒是給了他新的思路,上一世他〃哥哥〃的舉動很清晰地說明了那個家是不歡迎他的,這一世監獄官的限|制更是讓他認清了他的存在是從來都不被人期許的,那麼,為什麼他還活下來了呢?
或者說,是什麼阻止了他的〃父親〃下手殺他?
〃您是說我的…我的…母親?〃最後一個詞阿爾瓦說得很艱難,畢竟他從未有過預期,可是他也不得不對自己承認,想到還是有人希望他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本身就已經足夠讓他覺得快樂了。
〃是的,〃看到阿爾瓦臉上露出的歡樂,愛德蒙也覺得心裡暖暖的,他的聲音放柔了,〃雖然不清楚您的母親到底是誰,但那一定不是一位沒有身份的女士,還記得您的父親提到的金法郎麼,說不定也是那位女士託人送來的。〃他提出最符合邏輯的假設。
〃母親…〃阿爾瓦小聲說,聲音裡滿是懷疑,〃那她為什麼不來見我?〃
〃阿爾瓦,〃愛德蒙拍了拍他的小臂,像是以前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一樣,〃您的父親說過,那些錢直到您進入伊夫堡做下級獄卒才停止了的,您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是這個時間麼?〃
阿爾瓦沉默了,愛德蒙很好地安撫了他的情緒,是的,他進入伊夫堡,老德尼覺得自己日後有了依靠,就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那麼,那個從未見面的母親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呢?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離開馬賽之後就直接去義大利好了。〃愛德蒙的話讓阿爾瓦睜大了眼睛,〃現在跟您以前經歷的不一樣了,我不過是一個囚犯,伊夫堡做做樣子也就罷了。可是您不一樣,從您逃出去開始,監獄官是一定會報告給監|禁您的那個人的,按照您所說的您曾經經歷過的,與其我們等著他們找上門,不如我們在他們找到之前主動出擊。〃
〃您不需要這樣的,您現在有了寶藏,您直接去找您的陷害您的人復仇就好了,〃阿爾瓦急切地說,一把拉住了愛德蒙的手,〃您還有您的老父親需要照顧,還有…還有您的未婚妻需要您履行您的諾言,請您千萬不要因為我牽扯進來。〃
愛德蒙的手被阿爾瓦主動拉在手裡,他只覺得無比的幸福,〃我同樣給過您承諾,我是會跟您在一起的,一直在一起。〃
阿爾瓦看見了愛德蒙的眼睛,那裡面沒有絲毫的勉強,有的只是執著和懇切。他在心裡為自己感到悲哀,雖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可是愛德蒙的表現卻讓他的心越來越更深的淪陷。
〃所以您一定要跟我一起去義大利,我們先去羅馬,法里亞神父在那裡很有幾個好朋友,我們可以先去拜訪他們,總會有辦法的。〃愛德蒙想好了每一步,法里亞神父在羅馬的交際圈是在伊夫堡的時候就跟他說過的,雖然不一定還能找到那些人,不過問問總是沒有錯的。
〃那您的家裡怎麼辦?〃阿爾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提起〃未婚妻〃這個詞,於是只是用〃家裡〃含糊帶過去。
〃我們剛離開伊夫堡沒多久,短時間我還是不方便回家,〃這個問題愛德蒙也考慮過了,〃不過我已經讓管家打發了人去村子裡面打聽那幾個人的訊息了,放心吧,只是幾個名字,還不至於牽扯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