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笑著突伸一手按在他手腕間,緞君衡欲抽出,她手指緊緊一扣,抬眸笑看他道:“確如所言。不過此事已過,我們不必再言。接下來,吾該為你療傷。此事唯一令吾愧疚之處,便是暗藏功力無意傷了你,吾不知此力竟會與你靈力相斥,昏迷之後,亦無法控制,遇到你靈力探查,仿如縫入侵者,必然全力以抗護主。”
頓了頓,細細端詳他看似正常的面色,片刻後收回指尖笑道:“你為吾療傷時,定然是將療傷之靈力同時用作了探查,才會讓吾之功力逆竄而入你內元蟄伏,不明就裡之人看不出其中端倪,所以等待你的十九也沒看出。你在吾睡覺的時候自行逼過,但單靠你無用,須吾從旁以內元之力相引,只不過……”
說著鬼邪一頓,略有些猶豫看著他。
緞君衡對上她之視線,不假思索笑問:“只不過如何?直言便是,只要能逼出,吾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好!”鬼邪哈哈一笑,眼睛從他面上緩慢向下移動,掃過他全身各處後又重新對上他平靜如常的雙眸,一字一字戲謔出聲:“吾施術時,你身上不能著任何衣物。”
緞君衡突然呵呵輕笑出聲,直直望進她趣味盎然的眼中笑道:“你這算是報密室共處之仇?”
鬼邪笑著供認不諱:“是!”吾再最後確認一次你之痼疾,便可著手煉藥了。
緞君衡笑了笑,頷首出聲:“可以!”
鬼邪笑讚一聲,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肩:“敢作敢當,甚好。吾便一次將內力從你體內逼得乾乾淨淨以作回報。”
話音剛落,“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義父,大祭司,晚膳做好了。”魅生清澈響亮的嗓音緊隨之而來。
鬼邪收回了手淡笑坐正,緞君衡抬眸,翻掌凝功一掃,撤去了結界:“進來吧!”
吱呀一聲,魅生提著精雕深紅花木食盒推開門進入,見鬼邪和緞君衡安然無事,靜靜坐在桌子旁,眸色歡喜,幾步進入,將食盒往桌子上一放,鬼邪欲要起身幫她一同往出拿。
魅生急手一避,細細看他面色,是正常的,不是兩日前的青白,笑了笑道:“你傷才剛剛好,和義父坐著吧,吾來便可。”
說著將最上層的兩碟還冒著熱氣的菜餚端下,放在他面前笑道:“這是你愛吃的菜,今日你受傷一個人吃,不用給義父。”
鬼邪哈哈一笑,看了眼眉心皺住的緞君衡:“你養了個好女兒,吾也跟著享福。”
魅生被他誇得不好意思,微紅了耳根,又取出其他菜餚放在二人中間:“這些你們一同用。”
最後端出一碗熬好的驅寒藥湯,放在緞君衡面前關心道:“十九說義父從密室出來時咳嗽,吾按著義父以前寫給吾的萬能方子抓藥熬的,義父你趁熱喝下。”
見緞君衡眉心突然皺得更緊,魅生笑道:“這次藥沒有黃連,不苦的。”說罷便離開了臥房,讓二人快些用膳。並未像往常一樣監督他喝藥後才離開。
緞君衡瞅著魅生身影消失,急起身去端藥碗:“你要做什麼?”碗邊上突然多了一隻手緊按,緞君衡看向鬼邪擰眉帶笑了然的雙眸,輕咳一聲,解釋出聲:“這是風寒之藥,吾之傷體皆是因你功力而起,無須喝藥。”
“是嗎?”鬼邪看著他挑了挑眉,指尖一扣碗邊,凝功從他手裡奪過,啟唇輕抿一口,舌尖細細回味後慢慢嚥下,片刻後眸色陡亮,隨即端著碗起身,放在他唇邊,凝視他無奈的雙眸呵呵笑道:“藥方高明的補益之藥,並非治療風寒。藥雖無嗅,但吾還有舌頭。你可莫辜負了魅生的一片心意,趁熱喝吧。”
緞君衡見她今日非逼著他喝下去,暗歎一聲,只能抬手接過藥碗,微蹙著眉心闔眼,仰頭憋氣咕咚咕咚極快一飲而入。
鬼邪見他喝完如釋重負的睜開了眼,呵呵笑著坐下:“原來你也有害怕之事。”
緞君衡苦笑了笑,將碗放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若非你今日親見,吾必然是不會讓你知曉的,太過影響吾英明的宰相形象。”
鬼邪笑著舉箸用膳:“彼此彼此,吾也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緞君衡見他要去夾那兩道菜,眸色一變,急手凝功,調換了他們和其他菜的位置:“你現在的身體不能用它們,先忌食一年,看恢復情況未來再說。”
鬼邪怔了一怔,皺眉直瞪他:“當真?不是報仇?你方才皺眉就因為這個?還是嫉妒魅生說這兩盤才只是吾的?”
緞君衡笑了笑,搖頭道:“奇經八脈損傷,傷及實經血脈,此物不利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