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佛啊!偽佛!你生生撕裂我們,讓我們妻離子散,不得輪迴,如今也讓你嚐嚐此般滋味,風水輪流轉,現在該是換你萬劫不復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天之佛心如死灰,面上的急切顫抖只了了一個念頭,他們的屍體不能動,誰也不能動……
“呵!你才嘔了這麼點兒血?”怨靈掃過坐在佛氣縈繞血泊中失魂落魄的天之佛,冷森森沉笑出聲:“這,如何能讓我等滿足,這麼少的一絲絲痛苦,不,不夠啊…不夠啊!不夠!”
怒恨仇怨突然催發冷厲陰氣直直逼向天之佛心口,吞噬佛體靈氣。
天之佛渾身痙攣抽搐,心臟似要被生生撕出身子,眸前清晰的一切突然模糊化成了滿眼血色,曾經澄澈清透的佛眸瞬間失去光明,耳旁只有絲絲撕咬啃噬的朵頤之聲。
天之佛神色大變,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象,急忙俯身跪趴在地上費力爬動,眸底本凝固的血淚在越來越清晰的啃咬聲中絞痛著突然擠破了眼眶,一滴滴滲入泥土中。雙手失了方向焦急恐懼地四處亂摸,看不到人,只能把觸到的不知是誰的冰冷屍體小心翼翼地拉進自己身邊,沙啞哀求。
“你們別吃他們,你們吃吾啊!吾求你們放過他們吧,你們吃吾,你們都來吃吾,吾的身體可以讓你們復生,吾求求你們,他們已經死了,放過他們,吾求你們了……你們吃吾啊!吾才是罪魁禍首,跟他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哈哈哈,笑話!愚蠢!哀求!你再繼續啊!當年我們苦苦哀求你之時,你可曾想過放過我們?大慈大悲的天之佛?
呵!復活?復活有什麼屁用!睜開你的眼睛看看,看著這苦境!毀了,全毀了,一個人不剩啊,那邊,那邊河裡是你佛鄉禿驢的屍體,你懷裡有你老相好和兒子,哈哈,都死光了,死光了,死的好呀,厲族,佛鄉,人,死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你一個人,只剩你這個儈子手!”
“呵呵!你不用著急,我們怎麼會放過你呢,等我們吃完這些無用的屍首後,再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不過,或許讓你一個人繼續活著也不錯,沒有聲音,沒有生命,就你一個人,哈哈哈!……”
……
天之佛扣著心口,口中無意識地痛苦呻吟著,眸間眼淚失控的不斷湧出。
天之厲心頭焦急痛怒,輸功根本不能緩解痛楚根源,登時撤回了輸功無用的手,俯身將她顫抖的身子從床榻上抱起,死死扣在懷中。
“樓至!你醒醒!吾在這裡!”
見她越發痛苦,天之厲眸色一沉,不再猶豫轉頭側首含住了她的脖子,硬齒用勁兒一咬,口舌間霎時溢滿血腥,懷裡無意識的身子終於痙攣一抖,本無力垂在懷中的雙臂動了動。
天之厲頓緊手臂,把咬出的血跡全數吞入腹中,用舌頭輕輕滑過她的傷口,心急抬眸對上她悲痛至極轉醒睜開的雙眸,
“方才你睡夢中到底發生了何事?吾怎會無論如何都進不去?”
天之佛眸色恍惚慟傷未去,抬手輕輕按上他溫熱的心口,凝神去聽,撲通撲通,心底冰冷的恐懼緩緩散去,眸底突然一熱,泛起溼意,他還活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夢魘而已!莫擔心!”
天之厲擰眉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抬眸看向自己:“謊言!夢境是否與吾和質辛有關?”
天之佛壓下溼意,眸光恢復平靜,不假思索輕輕搖搖頭,“不是!”
天之厲倏然沉下了嗓音,厲色道:“太快的拒絕,只說明你再騙吾,樓至韋馱!”
天之佛垂眸沉默不語,懸念的人平安無事,此時仍在絲絲抽痛的心口則又提醒著她另一處地方正在危急之中。
她該怎麼選擇?告訴他?世上只有修過自己佛功的他能幫自己!
天之厲擰眉耐心等她如何解釋,卻不料半晌後,對上的是她不再遮掩低聲請求的眸光。
“天之厲,先不言夢魘之事,吾,吾需要你現在立刻去罪牆,逆轉吾之負業法門,讓可能崩塌的罪牆再次恢復靜止!”
話音落後,宮內陷入一片死寂,二人無言相對。
突然一道驚雷劈過窗前,電光刺目,閃爍映亮了二人對視凝重的面容。
天之厲心情莫名的被這個要求變得極好,霎時收起面上急怒,俯身將她橫抱著放在床上,重新蓋上了薄被,輕輕一吻她雙唇後,向暴雷烈雨中走去。
“安心休息!吾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