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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雍御用真品。其實說流失海外一個世紀云云,業內人士大多也知道,此次拍賣的珍品,其中大部分只是近些年才出現在拍賣會和遍及全球的地下交易市場中的,而說到這些原本應該被各國收藏在其國立博物館中的珍寶究竟是如何“流失”的,那或許也只能被稱作行業內的秘密了。

正想著,胤禛只聽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四哥,快別動氣了。這次您和阿瑪都已經準備得夠充分了。就算不能盡數收回,那些個您心怡的,咱們總能拿回來不是。”胤祥邊說著,邊接過身旁侍應生送來的一盞茶,遞給了胤禛。胤禛接過茶盞,看了他一眼,又掀開了茶蓋子,見那茶盞裡面竟是自己喝慣的普洱,嘴角便淺淺地揚了起來,只聽得自家十三弟接著說道,“想來這普洱味道應是不如從前的。四哥您就將就下罷。”胤禛聽他這話,心下卻是很開心的。說起來,在巴黎這個只有香檳、紅酒、可樂的地方,要侍應生正正經經地泡上一盞茶,也是件挺不易的事兒了。

他品了口茶,覺得味道也並非那般的差,心下便猜著這茶應是胤祥自己從美國帶過來的。復又抬頭,只見胤祥此時正興致盎然地看著此次秋拍前展出的部分珍品,而面兒上那副閒怡疏朗的神情,胤禛看著,竟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輕鬆了下來。遂又走到他身邊,道,“這些物什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如今對我來說已沒那麼重要。只是……”胤祥聽著,抬頭,卻見得自己四哥此時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展箱中那方為君難璽,遂在他身側安慰著,“四哥別擔心,這方印咱們是一定收回的。”他說完這話,卻見自己四哥搖了搖頭,只輕聲地說,“那一方,我只是氣。它原本在北京,已有自己的歸處,只因前兩年博物院被盜才流落了。於我而言……我只是想把你那鼻菸壺拿回來而已,它現不在展出之列,等競拍時你就看到了。”

胤祥聽得自己四哥這番話,心卻是說不出的疼。八年,自己走了,魂魄卻一直留在了四哥身邊。多少個夜晚,他看著四哥將那鼻菸壺放在自己手中,一遍遍摩挲,一次次的泣不成聲。他想要去抱他,去安慰,卻不是每次都可以做到。直到後來,許是掌握了某些法門,胤祥才開始可以在四哥面前現身,但仍無法與之交談,倒是被那會兒的四哥權當做了幻覺。如今再世為人,竟還能在這茫茫人海中與他相遇,就已是珍緣,胤祥是說什麼也不願讓四哥再傷心了。遂換了多少輕鬆的語氣,繼續說著;“四哥若真想念那味道,等咱們回去了,弟弟去找家好些的香水品牌,和他們談談,將其研製成款香水,四哥平素裡用著也能方便些。”這話一出,果然是把胤禛逗樂了,他看著胤祥,又用指尖敲了敲那玻璃展箱,接著話茬說,“你想制香水,怎得也要有樣品不是?”

這會兒,正與義大利的美第奇家族如今的族長,弗朗索瓦德美第奇,商談此次文物珍品拍賣一事的康熙,遠看著那兩個邊說邊笑的孩子,心下也是有種欣慰的。要說他們這家人今生的奇遇,或許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1978年,再世為應烜華的康熙,休年假的時候與幾名公司同事在位於懷俄明州的黃石國家公園宿營。一個夜晚,他獨自在營地附近的湖邊賞星看景,卻偶然遇到了一位印第安部落的酋長。老酋長見到康熙的第一面,便看出他並不只有這一世的記憶。於是,兩人坐在湖邊,也就漫無目的地聊了起來。康熙向那位老酋長講了很多過去的事,而那位老酋長也道出了許多關於美洲這片土地的古老傳說。後來,康熙問那老酋長,古印第安部落可有召喚前世靈魂的辦法。老酋長跟他說,印第安人相信圖騰,而對於一個人來說,名字便是他的圖騰。如果希望召喚前人的靈魂,便要在孩子取名時用上前世的名諱,那靈魂便可尋著自己的名字逐漸被召回。次年十二月,應烜華的兒子出生,單名一字“禛”。康熙一開始還並不真的相信這些,心裡想著,給孩子取這個名字,就算他日不是胤禛,也可權當一種念想。但就在孩子百日前後,張口唸出的第一個詞竟是“阿瑪”的時候,康熙便知自己的禛兒回來了。

再後來,八十年代美國經濟危機,康熙因為華爾街爆發的原油期貨問題捲入了其所供職的戴爾勒集團的內部鬥爭之中。因為那時候,自己已與禛兒相認,康熙心裡其實是希望能夠為了孩子,不再攪進那些權力鬥爭中的。然而,有些事就像宿命一般,他們愛新覺羅家的人好像永遠無法與權力和紛爭絕緣。當美國這場因為兩伊戰爭和能源問題引起的經濟危機在九十年代中期結束的時候,康熙也成為戴爾勒這個橫跨全球的實業集團的主席。說實在的,上世紀最後那二十幾年,康熙都活得有些戰戰兢兢,想起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