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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所有的人,哪怕是完全陌生的,都足以成為剋制展昭的籌碼,這樣的人,如何能贏李元昊?想到這些,夜鷹微不可見的眯了下眼睛,心底一番瞭然的感慨…………展昭,如果有一天你與元昊正面交鋒,這一切的牽絆都勢必成為將你置之死地的利器,單憑這一點,你永遠都不是元昊的對手。我夜鷹無論如何不會逼你引頸自刎,他人呢……

“展昭不能娶雪歌。”

莫風的言語不僅令展昭,甚至於沈鳳,都不免吃驚。沈鳳一直照顧在雪歌身邊,夜雪歌雖然不曾提起,可只要不是瞎子,她對展昭的心便看得到。

沈鳳不明白莫風為何要出言阻止。

夜鷹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展昭眼中的恭敬,卻是運籌帷幄的探究,夾雜著搖曳不明的挑釁,“哦,你倒是說說,如何不能?”

莫風怔愣了半晌。

他似乎並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要阻止,雪歌是他的愛徒,展昭也是可託付終身的正人君子,英雄美人,原本一對璧人,他因何阻止……

有那麼一瞬間,展昭眼中的兩難與白玉堂目光中的繾綣融在一處,是膠合著愧疚感的疼痛,那疼痛銳利的刺傷莫風的記憶。

童年的記憶,專屬於他與南宮博兩個人的記憶。

出師下山之前,南宮博將自己灌得爛醉,失魂落魄的問莫風:“我跟你鬥了這麼久,只希望你能正視我的存在,可換來的,竟是更加形同陌路的疏離,這份一廂情願的可憐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南宮博累了,放手了,你真的會如釋重負嗎……”

莫風記得,南宮博笑的決絕,笑的意味深長。很多事莫風覺得自己過去了便會忘記,可回過頭再想,這些風過無痕的過往竟這般深刻……

如今,南宮博死了。

真的再無法糾纏,真的被迫放開了莫風一度覺得厭惡的手,莫風卻突然發覺心內的某一處角落,有些空,有些茫然,有些寂寞。

阻止夜鷹的武斷私心,並不僅僅是因為他覺得虧欠了南宮博所以南宮博臨死前所要成全的他一心要代之維護。更有對三個年輕人的呵護。

莫風如同丟了一段記憶,既拾不起,又用力的伸出手不忍丟棄。自己於南宮博,展昭於白玉堂,這兩個人身上,有著南宮博偏執的影子,他似乎在這兩個他欣賞的年輕人所生的並不欣賞的感情裡看見了南宮博的痴,也突然看見了自己的木然。

白玉堂的心,展昭懂,展昭珍惜,南宮博的心,自己懂,卻嗤之以鼻棄如敝屣……

南宮博,突然想你了,可你卻已渾然不覺,是對我莫風的報復麼?

還是,老天的嘲笑和諷刺!

“莫風……”

沈鳳的聲音將莫風的思路硬生生扯回來,“這兩個孩子如此般配,為何不可在一起。”

莫風看了一眼白玉堂,突然笑了:“雪歌是我的愛徒,若我心知肚明展昭已是同他人拜過堂的人再去促成這樁婚事,不是親手毀了雪歌的幸福。”

靜,出奇的靜,靜的異樣,讓人有些徘徊煎熬。

“你說什麼!”夜鷹冷冷的聲音,攜帶著莫名的彷徨掙扎。

莫風點頭,鄭重,卻略有躊躇。

“他同誰拜過堂!”夜鷹的聲音冷得深入骨髓,“倘若那人已是死人,這拜堂便毫無意義。”

白玉堂剛要開口,展昭阻止的目光不容分說遞了過去,有著刀劍不為阻擋的力量,切斷白玉堂不吐不快的義憤。

莫風的聲音已響起:“夜鷹,展昭之心若不在雪歌身上,你即便有本事迫使展昭拜堂,甚至即便入了洞房,又能怎樣?”

莫風笑的愴然,讓夜雪歌認清辨明確實有些殘酷,可若事實本相就是殘酷,難道還能一世糊塗?

更何況,些許黯然的夜雪歌未必不知情,怕只是夜鷹的一己之私罷了。

夜鷹冷冷的笑,陰陰沉沉的目光掃上白玉堂。下一秒,夜鷹手上的劍已從袖口滑出,與展昭護在白玉堂身前的畫影擊的精芒四濺。

夜鷹的手上力道隨著倏變的逼人目光瞬間傾力壓近,展昭目光灼灼,畫影分毫不讓。

“哥,”夜雪歌強顏歡笑,雖然笑的苦澀,卻依然在笑,“哥,我早就放手了,為什麼你還不能放手?”

夜雪歌的話,在場的五個人中,唯有沈鳳不懂,其他人,都明白。

曾經,夜鷹對浮塵好,這好雖被夜鷹刻意深埋卻可出生入死銘心刻骨。如今依然很好,浮塵卻對雪歌說過:“只要能留在他身邊,不介意他心裡裝著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