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原以為斯內普會跟過來;他甚至在屋門踱步等了一會兒。
可是斯內普沒有來。
大狗不知是失望還是不屑的哼叫一聲,邁開步子跟隨著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兒。一連串的腳步落在水泥路上,啪嗒啪嗒有些雜亂。
他追了很久,越追越是心慌,空氣中有不少的血腥味兒,並且不是隻有一種。越來越多的氣味兒混雜在一起,漸漸掩蓋了約夏的氣息。
他一直追到了一片空地上,感受空氣中已經很難搜尋的魔法殘留。
氣味兒就這麼斷在了這裡,布萊克不甘心,他甚至擴到了範圍,四周都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
長時間的跑動與搜尋讓布萊克忘了時間,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又漸漸沉了下來,烏壓壓的黑雲蓋過了光亮,讓眼前的事物更加難以看清。空氣中的陰冷裹著寒風呼嘯而過,地面上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步子落在上面又冷又滑梆梆作響,踏在上面的每一步都像在寂靜裡敲了一次鍾,震顫到全身。
隨著天色越發的暗下來,攝魂怪更是無所顧忌,他們將自己隱藏在黑暗裡,鬼魂一般消失又出現,飄忽遊蕩,肆無忌憚的冷凍著空氣中的水分,使得撥出的空氣都變成了白霧,熱乎乎的黏在了鼻子上,再變成寒冷的冰渣子,幾乎要凍住。
布萊克抬頭望了一眼。
成群的攝魂怪讓他開始有些慌張,如果有可能,他甚至都不敢看他們,常年在阿茲卡班的折磨早就讓他對這種生物產生了根深蒂固的恐懼感,有時候,這種恐懼讓他連亮出魔杖奮起反抗的勇氣也沒有,儘管他在心裡憎恨了這群怪物十幾年。
他加快了步子,回到了起初丟掉氣味兒的廣場,儘量將身形藏在樹下。
很快他發現了那斷掉的魔杖,破碎成兩截的魔杖散落在不同地方。
布萊克走到魔杖旁,叼了魔杖後轉身跑開。
他回到了布萊克的老宅,進了隱蔽的屋子後化成了人形,手中握著那兩截魔杖。
斯內普仍然站在走廊裡,就好像他已經在哪兒站了足足一天,陰沉沉的臉藏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僵硬的緊繃著,他一手背在了身後,一手握著魔杖撐在身前,黑袍與牆角的黑影將他的身形拖得老長。他的眼裡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幽深而黑暗猶如兩條空曠的隧道,無法知曉哪裡是終點。
布萊克手中握著那兩截魔杖,他即將脫口問出的那一大段責備的話因為斯內普的樣子而生生吞下。他本以為斯內普不在乎約夏,甚至連擔心都不擔心,可是站在牆角的斯內普一臉陰冷,盯著他的眼睛猶如毒蛇一般可怕,牆壁落下的那層黑影也抵不過他身上的暗淡,那種明明已經焦急慌張到無可剋制卻還是拼命的忍著,結果只能強制性的站著,滿身僵直的樣子使得布萊克的愧疚感湧了出來,即便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抱歉。”布萊克剛走到斯內普的面前,道歉的話就說出了口。
斯內普冷冷的看著他,唇角發白,緊緊抿著。
“恐怕是食死徒。”布萊克沒有再去責備斯內普的態度,反而低了聲音。他將手上的遞到了斯內普的面前。
斯內普一動不動,他的身體像是僵成了一尊黑色的石膏像,做什麼動作都要擔心石膏崩離破碎。
黑色的眼睛動了動,看向了魔杖,一瞬間,那雙眼裡閃過絲異樣的光芒,他突然往前塌了一步:“真不敢相信約夏會因為你的自以為是而付出代價。”他冷著聲,柔滑而低沉的聲音拖著大長調極度嘲諷。
布萊克咬了牙,他不想與斯內普多爭論什麼,他只等著斯內普將他手上的魔杖拿走後,他就離開這裡。
斯內普卻是看也不看布萊克手上的東西,他的嘴角緊緊繃著,露出了一個極其諷刺的笑容。之後他再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給布萊克任何眼神,將布萊克當成透明的一樣直接從布萊克的身旁越了過去,黑袍仿若鷹翅一般在身後開啟,沉重的滑過了布萊克的腿。
布萊克握了拳,斯內普那個笑讓布萊克的憤怒直接達到了頂端,他猛的轉身,將斯內普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可是還不等他說什麼,斯內普的魔杖尖已經抵在了他脖子裡,幾乎是抵在了動脈上,即使不用魔法,只要再稍微加點力,布他的動脈就能斷裂出血。
布萊克因為脖上的魔杖而有些遲疑,這是短短一瞬間的停頓,斯內普就佔了主動權,他被斯內普的魔杖一點點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你只知道怎麼去責怪別人。”布萊克卻是什麼也不在乎了,他啞聲低斥:“你根本沒有想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