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珠都是隱在了他的身體中,這百毒全消丹他卻一直放在貼身的荷包裡,日日看著,就連睡覺也不離身,將那不大的丸藥拿出了,弘曆想了想,不過是預防,神仙用的東西,總不會太差,用指甲扣下了四分之一,然後放進碗裡,又將丸藥收了起來。
用勺子將藥化開,弘曆這才讓吳開來進來,吩咐他拿了個乾淨的大茶壺,將碗裡的水倒進去,又添了不少水進去,晃盪開了,自己先喝了一碗,又十分暴力的將弘晝捏吧醒了,逼著他喝了一碗。弘晝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想到入口有些苦澀的水,當即就想吐出來,弘曆使勁兒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喝將福分借你玩一天,不喝沒有。”
弘晝早就眼饞了,此時聽了,也顧不得難喝,當即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說了句哥哥要算數後,就迷瞪著睡了。隨後弘曆又給吳開來倒了一碗,讓他喝下後,回頭吩咐吳開來兩件事,一是叮囑他不準告訴任何人包括便宜娘,在吳開來點頭髮誓後,然後又拿了自己的一個跟那個差不多顏色樣式的小香囊給他,讓他戴在身上顯眼處,讓他觀察一下院中人的表情。
吳開來精得很,這事兒弘曆一點就明白了,當即應了下來。然後這主僕倆個才端著茶壺,一溜煙的去了鈕鈷祿氏和耿氏說話的那間屋。撒潑打滾弘曆學的快得很,只說是自己泡了好喝的茶,要求所有人都喝一杯,鈕鈷祿氏和耿氏瞧著他那副不喝就要哭的樣子,一狠心都灌了下去,弘曆這才笑嘻嘻的離開了。只是讓吳開來把剩下的小半壺水倒在了下人平日喝水的壺裡,這才肯回屋。
雖然不知道弘曆給他喝得什麼,可吳開來知道幾個主子卻是都喝了,想來是對身體有益的東西,心裡那份得意是說不出的。待到伺候著弘曆回了屋後,就大搖大擺的帶著那香囊在院內逛蕩。他倒是仔細分析過了,這東西不是早早就埋好的,應是有人趁著兩個主子下地玩耍時,剛剛丟下的。可茶香等能進屋的大丫鬟別的機會多得是,不會這麼幹,一定是進不了屋門的院子中的粗使婆子和丫鬟乾的。
與婆子們說了幾句,待到弘晝被耿氏帶著離開了,吳開來才又轉回了弘曆的房間,一邊伺候他,一邊回話,“東西奴才放在了一間沒人去的雜屋內,不過不保準,還是燒了安全。香囊幾個婆子都取笑奴才是誰送的,倒是神情自然,兩個粗使丫頭雪梅看了好幾眼未說話,雪桃倒是偷偷問奴才,何時與雪梅好上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因著弘曆行事不似小孩,吳開來一不留心就說了個全,說完了才想到眼前是個不大的小孩,當即道,“主子……”
弘曆卻不當回事,街上混的,誰沒幾個馬子,別看他小,也有的是傾慕他的人。這事兒他懂得很,只是分析道,“就是這兩個丫頭,你多留心。”
吳開來則是應下了。
自此,弘曆就一邊關注著身邊人是否有得了天花的,一邊讓吳開來注意雪梅和雪桃小動作的日子。
聽著吳開來說,這天花一般不會立時發作,而是要過十天左右,所以弘曆卻是過得提心吊膽,雖然神仙的丹藥應該是好東西,可他不確定,稀釋過的丹藥,是否真的能有用。另一方面,雪梅和雪桃都不曾有過動作,不知道是等這邊病發,還是他們看錯了人。
待到十日一過,別說幾個主子,便是連下人也未曾有一個發病的,弘曆的心才放了下來,心道那丹藥的確是救命的好東西,不過四分之一粒,便能讓將近二十人不染上疫情,顯然不是凡物,日後卻是有大用處。
而另一方面,在臘月十三的一大早,凍得跟猴子屁股一般的吳開來偷偷的鑽進了他的睡房,替換了守夜的春分後,才將他搖醒,低聲道,“一大早雪梅出門了,奴才跟了一路,瞧見她去了園子裡,與張格格身邊的丫鬟桃葉見了面,桃葉似是在斥責她,奴才不敢離得太近,只聽到雪梅說,香囊早就放了,管不管用她可拿不準。兩人又吵了幾句,聽著有人來了,才離開。”
弘曆此刻已經披著被子做起來,肉呼呼的小臉上,滿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深沉,他如今已經有一歲半了,這小半年的日子過得實在太糟,讓他一個只會喊打喊殺的小混混也開始動起了腦筋。不過,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方式也可改,原則不能變,有人對他下手,他就會以牙還牙。
弘曆將吳開來拉到耳朵邊,囑咐了他幾句,就又歇了個回籠覺,然後方才被春分、穀雨伺候著穿了衣服。不多時,吃了飯,讓吳開來將福氣抱來,將其他丫鬟攆了出去,教它說了會兒話。過了一會兒,吳開來小聲道,“雪梅在掃雪,奴才去了。”
待到吳開來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