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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然而,那種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令徐長卿像被蜜蜂蟄了般地驚跳起來。他身形一動,肩膀驟然抬高,於是閃躲不及的景天“哎呀”了一聲,滿面痛楚地捂住了下巴。

——他被不解風情的蜀山未來掌門狠狠地撞到了下頜!

景天齜牙咧嘴地衝著徐長卿做鬼臉,後者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大有“誰叫你動手動腳活該下次如果還要這樣定叫你頭破血流”的剛烈架勢。景老闆調戲不成,偷雞反蝕了一把米,只得把那旖旎的心思暫且隱了,心下卻道:今日且放過你,君子報仇來日方長,日後定叫你痛不欲生,悔之晚矣。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不走,留在此地,勢必要沒話找話調侃解悶。“咳咳,”景天拿著手中把玩了許久的洞清鏡,滿臉的希冀地道,“白豆腐,這個玩意能不能送我一隻。”

“你不懂陰陽之術,要洞清鏡何用?”徐長卿頭也不回地一口拒絕。

“傳遞訊息啊!你看看,那晚情形危急,你一召喚,我就聽到了。這玩意聯絡起來方便快捷,隨身攜帶有備無患。”

徐長卿只能放下手中奮筆疾書的狼毫,回身耐心地解釋道:“這洞清鏡的使用要配合蜀山秘法,我和常胤從小使用,故而能夠聯絡自如。至於景兄弟,你沒用習練過這種秘密心法,就算洞清鏡在手,並無太大用處。 ”

景天一聽這話,頓時滿臉沮喪,他懊喪地抱怨著:“洞清鏡不能用,你那個啥破符又不靈光,你說以後有時候緊急情況,我們怎麼互通訊息啊。”

“什麼破靈符?”徐長卿端起桌上的茶盅,淺淺啜了一口,不急不慢地問道。

“就是你在伏魔鎮地宮裡,你畫在我手裡的那個血符啊。”

徐長卿怔了怔,原本是笑容淡定的臉上浮起一絲疑惑:“不可能,陰陽和合符怎會……”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良久才緩緩道,“那個靈符的作用至少能保留兩個時辰,景兄弟,地宮內你只消集中念力喚我名字,我必能及時感應。”

“我記得,當然記得。哎呀呀,我腦子裡起碼喊了你十幾遍,不對幾十遍,上百遍,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情形有多危險,簡直就是驚心動魄生死一線,說時遲那時快,我景大爺臨危不亂……”景天滔滔不絕地正要繼續發揮下去,忽然吃驚地盯著對面的徐長卿,“白豆腐,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昏黃燭火淡淡映在徐長卿的臉上,他休息調養了幾日,早已恢復了正常的膚色瞬間變得慘白,血色剎那間褪得乾乾淨淨。

“你說什麼?伏魔鎮地宮內你遇險時一直喚我名字,而我沒有感應,也沒有任何回應?”他瞬間的神色又驚又疑,還夾雜著隱隱懼怒。

“呃……是啊,怎麼了?”

“哐當!”

小巧玲瓏的青花瓷茶盅滾落在潔白的被褥上,潑灑出一片暗青色的汙漬。那塊骯髒的汙漬隨著水暈越來越大,漸漸瀰漫了徐長卿所有的視線。他緩緩抬起頭,臉色鐵青地望定對面惶然失措的少年,無意識地反覆道:“你……你……”

景天一臉茫然地望著徐長卿:“白豆腐,怎麼了?”

徐長卿嘴裡喃喃自語,景天聽不清他到底在質疑著什麼,好似他翻來覆去便只有“你,你,我,我”這兩個字眼。這既像質疑,又似是極度的難以置信。徐長卿整個身子開始不可自抑地微微發抖,抖得如同秋風中瑟瑟飄零地落葉。

“你,你……既然心中無我,何必騙我……”他昔日清明澄靜的眼眸如春水渙散。

“我哪裡騙你?”景天滿臉的不可思議。

景天的聲音,聽在徐長卿耳中有些飄渺恍惚,營帳內所有的東西開始迷離扭曲,他失神的眸中再也沒有往昔的從容淡定。

過往的一切故事,在他腦海中急驟閃逝:營帳內的靈慾之交,桃花樹下的砰然心跳,青城谷中的誓死相護,九泉村河畔的激情問答,廢棄驛站裡的深情相擁,魔界畫舫的入戲太深……

春寒料峭,黑暗中兩人四目瞪視,一直迴避著的前塵往事忽然全部湧現出來。

“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

徐長卿渾身發軟,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就連抬起手臂都千難萬難。

眼見徐長卿那副容色慘淡的模樣,景天慌了神。他扶著對方手臂,手忙腳亂地給對方胡亂順氣:“你胡思亂想什麼……”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徐長卿已經橫肘一撞,腕上驟然發力,瞬間震開了景天的身子。就在景天尚未反映過來的時刻,徐長卿眸色轉厲,幽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