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肯定的答覆讓主神的心瞬間放鬆了不少。
‘……但他還是成功了。’
主神:【……………………】算了,以後再也不要關心這個中二病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太不會討人喜歡了!
只不過這一次這名紅髮的中二少年並沒有馬上以唇齒相激,收斂起所有不悅跟怒意的金眸平靜而沒有波瀾,似乎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
“你總在試圖激怒我。”
森下優樹覺察到了,或者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發現了,這隻俊美妖異的滑頭鬼總在變著法子嘗試用不同的言語激怒他——或許是妖怪的劣根性,但正是這一點讓這個年紀輕輕就繼承“魑魅魍魎之主”這個了不起稱號的少年顯得並不是那麼年少老成。
這樣做也確定滿足了某個中二病的抖S心理,於是兩人彼此心知肚明地一直將這個角色扮演遊戲儲存了下來,但一個把戲玩太多遍,總是會有厭倦的那一天。
“你都發現了呢。”奴良陸生大方承認,紅亮的眼裡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優樹你總是這樣掃興啊——每次表現地人覺得你是個很好欺負,但下一刻你又出乎意料的聰明……遊戲可不是這樣玩的哦,即便是扮演笨蛋也要認真到最後一刻——那樣的你,才是最聰明的。”
對這個話題,森下優樹並不太感冒:“作為統帥妖怪的少主,你每天就那麼……遊手好閒嗎?”
“很忙,不過那是白天的我了。至於晚上的我……”銀髮滑頭鬼的眸色驟然變得深邃,凝視著森下優樹的眼溫暖地柔和了一切的詭譎,“本來忙不忙都沒有什麼差別,但遇見優樹後就發現……還是清閒一點比較好,這樣就可以多一點時間跟優樹坐在一起了。”
森下優樹不為所動:“——騙子。”他很清楚對方只是想要逗弄自己而已。
被那樣平靜又璀璨的目光注視著,彷彿能激昂一切偽裝都變得無處遁形,奴良陸生已經恢復成在人前一貫的模樣:“這個時候你應該表現地很感動,這麼直白……你可真是太不會不討人喜歡了呢,優樹。”
從見面就開始爭論的這個問題,就算森下優樹已經很努力剋制自己不去跟那個人斤斤計較,但還是……不太能控制得住地反諷:“我討不討人喜歡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不要每次都自以為是地下評論弄成一副自己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
“對了呢,就是這樣。”那隻滑頭鬼似乎心情頗好,唇邊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優樹……果然還是這樣最可愛了——就像一隻被不小心踩到尾巴跳起來的貓咪。”
“妖怪這種東西……真討厭。”森下優樹沒有控制音量,“尤其特別還是你這種,懂得人類的情緒,又保留了妖怪的狡猾……半人半妖的傢伙。”
奴良陸生笑意愈深:“這應該……算做變相誇獎了吧。”
森下優樹已經放棄,怏怏地說:“隨你怎麼想。”
無論如何這段偏離了十萬八千里的對話終究還是被撤回了正軌。
“玉章嗎?”
兩人此刻並列坐在院外的長廊上,森下優樹的目光忍不住被對方那雙自然垂下的修長的腿所吸引——明明白天就跟他差不多高,一到晚上……就比他高出那麼多,就算他恢復到原來的年齡也不過175吧,作為自尊心爆表連被人俯視都不能接受的中二病,深深地嫉妒了。
奴良陸生立馬就發現了他的走神:“在看什麼?回神了,優樹。”
算了,反正他到了白天一切都會回到原來——就跟二逼主神的屬性一樣。
【我們是一條戰線的,人艱不拆……】
“繼續說。”森下優樹看著他的臉,但銀髮的滑頭鬼卻移開了目光,似乎是很認真的思考。
“應該在四國領著他的那幫小鬼過著跟我相差無幾的生活吧。”他忽而失笑,“或許也不一定,按照他那種個性……日子一定比我熱鬧——不過我想你應該不喜歡那種生活吧。”
“四國,在哪裡?”森下優樹找出了關鍵點。
奴良陸生的手指從碗裡沾了寫酒水,轉過神,在兩人中間割開的那道縫隙上靠近自己那邊落下了一點。
“這樣是浮世繪町。”他不緊不慢地移動指尖,時不時停一下又說出一個地名,徐徐地介紹著這個地方的風貌,夜晚的涼風合著他悠揚的聲線,頗有些享受的意味,也讓森下優樹變得耐心。
最後,他的手指停在森下優樹身邊,酒漬留下的痕跡已經微不可見:“這裡就是四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