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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所以,表哥要去的,自然不該是那裡。

李尋歡並沒有解釋太多。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王憐花所說的“樓蘭”是不是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樓蘭”。

但他一定要去。

他雖然不是很懂王憐花的毒,但是他知道他現在的戰鬥力甚至比不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而之前在開封城仁義莊那個奇怪的英雄大會上所發生的一切,也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李尋歡只有十歲。但他就是確定,很多時候,並不是人多的一方就一定佔理。

就好像,頭雁若是領錯了路,整個雁群就會一起迷失方向一樣。

更何況,他也並不是太在乎誰更佔理。

他在乎的是,王憐花雖然自私自戀自以為是,但他還是不希望他死在路上。

而且,他的飛刀練了那麼久,也正想試試鋒芒。

而且,這個沈浪,似乎也很有些意思。

正是月季花開的時節,五顏六色的花朵綻放在李園門口的小道上。

林詩音一襲紫衣,躲在盛開的花兒後面,蒼白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她沒有哭。表哥最討厭看人家哭。

她就那麼看著李尋歡跟王憐花離開,直到馬車的頂棚幾乎已經看不見了,也還是不肯回去。

王憐花看李尋歡頭也不回,打趣道:“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二公子不回頭,是怕捨不得走?”

李尋歡張張嘴卻沒想到要說什麼去反駁,向著手掌哈口氣,就去撓他的癢癢。

王憐花躲不過,被撓得上氣不接下氣,躺在榻上來回滾,到最後滾到了沈浪身後,把整個腰都貼在他身上。

李尋歡沒地方下手,在沈浪腰間探了兩回,抓不到人這才放棄,道:“真沒意思,大丈夫還往人身後躲麼?”

王憐花氣喘吁吁道:“等我解了毒,定找你撓回來,看你躲不躲。”

沈浪這才明白為什麼火孩兒跟王憐花相處那麼短的時間,便可以成為好朋友。

這個驕傲得讓人恨不得把他捧上雲端的人,遇著了小孩子,自己便也變成了小孩子。

馬車突然停下來,車裡的三個人心照不宣,立即禁聲。

便聽得鐵傳甲道:“前方不知是哪路朋友?鐵某路過寶地,借路一用。”

他身形剽悍、滿面虯髭,並不是好惹的樣子。若是普通的小賊,必定是鑽在灌木後面,出都不敢出來。

所以對方既然光明正大地攔了路,便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果然,一個面色蠟黃的病老人,坐在一頂兩人抬的軟轎裡,轎簾掀著,客氣道:“中州仁義莊,耽誤好漢趕路實在抱歉,只是我等在追殺兩個江湖惡人,到了此地不小心失了他們行蹤,這才攔路打聽。”

鐵傳甲一看來者不善,吶吶道:“不曾見過兩個惡人。”

病老人客氣道:“請恕在下冒昧,還請車中朋友出來一見。”他一雙無精打采的眼死死盯著馬車,車中隱隱約約的草藥味道實難逃過他久浸藥物的鼻子。

仁義莊手眼遍佈江湖,王憐花中了毒,又傷在高小蟲手裡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

卻見車裡出來個白衣白麵的俊秀少年。

少年雖身量尚小,氣場卻絲毫不輸在場的八尺壯漢。

他一襲白衣,就像水面上亭亭的夏荷,纖塵不染。他目光柔和,帶著濃濃的書卷氣,卻不似小小書童軟弱好欺。

總之他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不敢小覷。

然而他一張口,卻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那氣質清新淡雅,神色泰然自若的小小少年彎了眉眼道:“老頭兒,讓路。我嫂嫂著急看病,我沒工夫陪你玩。”

齊智緩緩道:“小公子見諒。”卻並不讓人讓路。

李尋歡一縱身,眾人只見白影一飄,那小小少年便站到了齊智面前。

驚呼間,李尋歡手裡捏著的一把三寸長的小刀,已經向齊智招呼了數十招。

齊智雙腿不動,上身來回閃躲,小刀雖然鋒利,卻畢竟是孩童的玩具。

李尋歡攻得氣喘吁吁,卻沾不到齊智的半點衣襟,小刀一收,賭氣道:“老頭!你為什麼不還手?”

齊智道:“小公子,既然貴家人著急看病,還是出來見見的好,省得耽誤了醫治。”

正在此刻,轎簾掀開,一個略施粉黛的美人倚簾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