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臨風酒意上湧,笑得渾身發軟,本欲後退躲開太子長琴,未料失了力氣,向後倒去,正靠在了柱子上。太子長琴湊上來,與石臨風鼻息相聞,雙目對視,俱都目不轉睛。
月色如霜,四周一片寂靜,偶爾能聽到一聲蟲鳴。
“一刻值千金?”太子長琴喃喃道。
他低下頭,吻上了石臨風。
石臨風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呆了,腦中迷迷糊糊,不知自己到底該作何感想。若是說要反抗,在九霄環佩琴中的千百年的歲月裡,他想念的只有太子長琴一人,這人似乎已經刻到他的心裡,讓他連一點反抗都生不出來。
石臨風輕哼一聲,太子長琴扶住石臨風的脊背,叩開他的唇齒,攻城略地般和石臨風的舌頭交纏在一處,石臨風嗅到兩人身周酒香,覺得被這醇厚的香氣包裹,幾乎眩暈起來。太子長琴的吻開始時熱情似火,隨後漸漸溫柔下來,像是一波一波的潮水,柔和又固執。
“長琴……經驗豐富。”良久唇分,兩人均是呼吸急促,渾身發熱,石臨風掩飾般舔了舔嘴唇。
太子長琴輕聲道:“臨風讚我,長琴心下著實歡喜。”
石臨風臉紅了。
太子長琴道:“臨風方才……未抗拒於我,是不是與長琴心中所想相同?”
石臨風不答,旋即坐正了身子,道:“如此良辰如此夜……”
太子長琴介面道:“一刻值千金。”
這便是預設了。
太子長琴心中歡喜,覺得整顆心都似要爆裂了似的,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石臨風看,石臨風也任他打量,兩個人心意相通,均想到:“我與他相識千年,相伴百年有餘,今日才明瞭自己心意。”
激動過去,兩個人相互看看,忽然同時大笑起來。
太子長琴沉聲道:“臨風,天上地下,我必與你為伴。”這是誅仙台上石臨風曾說過的話,太子長琴一直記著,如今說了出來,又有了另一番意味。
太子長琴喜悅無限,心中卻突地想起另一件事情來,讓他煩惱無比。石臨風見太子長琴收斂眉目,問道:“長琴,你為何又苦惱起來?”
太子長琴答道:“我們心意相通,我本該高興才是,但……輪迴之中,寡親緣情緣……”
石臨風也不說話了,這始終是他們兩人心中的一根刺,雖然伏羲曾允諾有一線生機,但十年已過,石臨風實在不知那生機在何處。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太子長琴,落到了被太子長琴放到一邊的九霄環佩琴上。
石臨風忽道:“長琴,若是你原身仍在,你入鳳來琴中休養,可能恢復元神?”
太子長琴一驚,他卻是從未想過這個辦法,當下思索片刻,答道:“鳳來是我本體,若是能如此,定然對我大有裨益。只是鳳來琴早已被毀,又到何處去尋?”
石臨風道:“雖是如此說,但若是你到了榣木所製成的琴中,也能休養元神,說不得還能重補魂魄。”
太子長琴搖頭道:“如今天下除了九霄環佩琴之外,哪有榣木所制之琴?榣山早已消失,榣木也難再尋得……”
石臨風一笑,成竹在胸道:“這世間大概還有一把,長琴可能想得出?”
太子長琴凝神靜思一會兒,忽的福靈心至,道:“我知道了。”
兩人異口同聲道:“長風琴。”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君有沒有好好工作呢?我現在在去西安的火車上,唔,在幹什麼呢?
心意相通
☆、入青玉壇
雖然想到了長風琴;但是到何處去找更讓人傷腦筋。慳臾被赤水女子獻收為坐騎;說不得現在還在天界。縱然慳臾已經不在天界,九州茫茫;到哪裡去找慳臾?
“無事,一邊慢慢找慳臾;一邊再打聽其他的法子就是了。”太子長琴道。
這已經是三年後;太子長琴徹底將家中的產業掌握到了手中,隨後就放心和石臨風出門。兩人什麼也不需帶著,一個“袖裡乾坤”便把管家收拾出來的東西收到了袖中。
出去之前,那個太子長琴一手培養起來的管家拉著太子長琴絮絮叨叨了半天;末了對著太子長琴道:“主人年紀也不小了,遇到合心意的女子;不妨娶回來做主母,那石臨風……”
太子長琴看了一眼管家,管家頓時不做聲了。
太子長琴輕聲道:“青竹,這些年我待你如何自不必說,如今看來倒是太縱著你了。臨風入府時我便說過,待他如待我一般,你是老資格了,不會不知道我是怎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