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兄弟,”弗瑞說;語氣裡帶著點很難察覺的刺探,“但洛基只想見你。”
“兄弟?”衛陽輕笑,“我恐怕;只是托爾單方面這麼認為。”
弗瑞側頭盯了他一眼。其實這個他們誰都知道,畢竟托爾和洛基的關係怎麼看都不和平。但真這麼說出來的,目前還只有衛陽一個。“我剛才聽他們說了,你之前去過阿斯加德。”他問,“按照時間,上一次在龍捲風裡出現的人就是你?你透過彩虹橋,從阿斯加德到了地球?”
衛陽聽出了他潛藏的肯定。“都到現在了,我們說話都可以更直接一點。”
“斯塔克在那時就已經找到了你。”弗瑞這回從善如流,“但你在地面上有接應,讓斯塔克沒法帶走你。”
“嗯哼?”衛陽表示他在聽。
“一整套合法證件,是不是?”弗瑞繼續往下陳述,“我都挑不出毛病,斯塔克肯定也一樣。所以他才告訴我沒有找到。那個接應人,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衛陽虛虛地鼓了兩下掌。“不錯的推理,局長。但這也就只是你的推理而已。”
聽出他的輕鬆語氣,弗瑞嘴角繃緊了。的確,這隻能是他的推理——斯塔克一向和他不對盤不說,還被對頭先先下手了——要知道,凡是“那個福爾摩斯”插手過的事情,再轉到他們手上,一點破綻都不可能找到。
也就是說,就算他再懷疑衛陽是個外星人——包括那個憑空出現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甚至——也沒有證據。而為了這麼兩個人和大英政府宣戰,他不確定這是個明智的計劃。
“你們想要什麼?”弗瑞又開口問,有些許警惕。照他的想法,衛陽的目標很可能也是宇宙魔方,只是採取的手段比洛基隱蔽而難以察覺。
“為什麼一定是我們想要什麼?”衛陽反問。“在你的思維裡,所有不明物件都首先是敵人,是不是這樣?”
弗瑞猛地站住了腳。這是一種暗示,暗示他神經過於緊張,又或者根本是被害妄想?但他最後沒有直接反駁,而只是問:“你見過毀滅者嗎?”
“我想沒有。”衛陽回答,“我在阿斯加德的時候,它一直在寶庫裡,從沒出現過。而它在新墨西哥州燒房子的時候,我在印度——我想你很清楚後面這部分的內容。”
這話有隱藏的意思,就是弗瑞肯定派人調查過他。但弗瑞一貫都是張黑臉,看不出任何臉紅或者不好意思的表情變化。“毀滅者燒掉了一整座鎮子。所以神盾局只是在採取預防措施。”
衛陽對此報以微笑。“雖然如此,但不能否認,正是神盾局對宇宙魔方的研究才引起了齊塔瑞人的注意。”當然,洛基在這件事中也有責任。但就和弗瑞沒有對他說全部真話一樣,他也沒必要對弗瑞說。
“你這是在指責我們發出了訊號,我們已經為更高階的戰爭做好了準備?”弗瑞聲音愈發低沉,顯然逼近怒氣邊緣。“你覺得我想要發起一場戰爭?”
“那不是我說的,我只是陳述這件事給別人帶來的可能印象。”衛陽果斷地說。“或許你需要更高明的方法,讓那些議員認識到,更高階的武器並不見得能比更不聽話的人更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弗瑞怔住。他在宇宙魔方計劃之前有復仇者計劃,但復仇者計劃一早就被上頭否定了,因為裡頭的人選都顯得很不可靠。“斯塔克告訴你的?”不怪他只能想到這個,因為斯塔克在入侵神盾局資料庫上實在是個慣犯。
“請恕我直言,你的猜測在某些方面很大膽,在某些方面又過於謹慎。”衛陽最後微笑了一下,轉身沿著側面的圓形扶梯往下——再下面一層,就進入洛基的視野了。
弗瑞站在上面,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注視著衛陽的背影。這人是說,他剛才的猜測過於保守?其實不用斯塔克說,衛陽也已經知道了?另外還有,無論是衛陽還是福爾摩斯,其實都對宇宙魔方沒有興趣?
那他們到底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什麼角色?弗瑞一時陷入了思索。
再來說下面。衛陽繞著圓形扶梯走到控制檯的時候,根本沒打算控制自己的腳步聲,所以洛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到來。“真令人震驚,”他轉過身,臉上似笑非笑,“在彩虹橋的時候,你能預料到我們下一次見面是這種情形嗎?”
“不管有沒有預料到,我都不想真的看到。”衛陽回答。與此同時,他也已經走過了扶梯,站到了控制檯之前的通道上,與洛基只有幾步之遙,中間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牆。
有一瞬間,洛基的笑容定在臉上。但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