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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你回去吧。”

佐助舉著一把黑色的傘,他快步走向卡卡西,把鳴人遠遠拋在身後。鳴人沒有動,站在原地看著佐助扶正卡卡西差點側翻的輪椅,然後把傘遞到他手中。

“拿著。”佐助說,“這邊地不平,我推你。”

他微微用力,輪子碾過雜亂的沙石,卡卡西終於如願以償地一伸手就能碰到鼬墓碑上的照片和姓名。可他卻沒有這樣做,握在他手中的雨傘,傘柄還帶著佐助的體溫。

“雨下大了。”

停了一會兒,能聽見雨大滴大滴狠狠地砸在傘面上時,卡卡西終於將凝視的目光從墓碑上移開。他偏了偏傘,佐助馬上會意,接了過來。

可惜傘不夠大,佐助推著輪椅舉著傘就沒辦法遮住卡卡西。他試了試,便將傘又塞回卡卡西手裡。

“你來拿著。”

青年的嗓音和這個季節的雨滴的溫度差不多,卡卡西發現自己很喜歡佐助這樣的聲音和這樣的腔調。沒說什麼,卡卡西微微彎了腰,將受傷的腿往傘面的庇護範圍縮了縮,整個人儘量地都罩進了傘中。

傷口淋雨總是不好,不管是輕傷還是重傷。佐助費了點勁才把輪椅收起來塞進後備箱裡。卡卡西坐在車裡,透過玻璃看著佐助,他轉過臉時,有點微長的劉海被雨水全部淋溼,黏在臉上。

佐助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時,副駕座的卡卡西遞過幾張從儲物盒裡翻出的紙巾。

“擦擦再說。”他拿了一張,抹去佐助眼眉附近的水,“這麼一淋,說不定要發燒了,不知道醫院有沒有地方洗熱水澡……”

“回家吧。”佐助胡亂抹了兩把,“家裡有。”

說實話,“家”對卡卡西來說是個新鮮且有些陌生的詞兒。他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水門的那個舊房子。不過佐助的導航儀上顯示的地址並不在那個方向,卡卡西仔細一看,是本市一個名氣不錯的小區。

知道卡卡西在疑惑什麼,佐助解釋道:“鼬之前買的。”

他說完這句話,停了幾秒,又加了一句:“他……想和你一起住。”

卡卡西本來準備用手指放大目的地的地圖,聽到這句話,手一抖,卻點開了別的東西。他定了定神,隨便點了點關掉,然後不言不語地轉過頭去看窗外的大雨。

雨真的很大,車開進地下車庫的時候都沒有停。佐助揹著卡卡西進了電梯,然後半扶半抱著他,大眼瞪小眼地對視到電梯門再次開啟。

“佐助啊。”在沙發上坐好,卡卡西看著好不容易翻出一條毛巾準備去浴室洗澡的青年,問道,“這附近,好像有個高中吧?”

“嗯,木葉中學。”他將毛巾掛在脖子上,□□著上身轉過臉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

卡卡西搪塞了一句,這樣的場景讓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和佐助在大蛇丸的蛇窩裡“同居”時的事情。聽著浴室裡傳來的嘩嘩的水聲,卡卡西左右打量著這個房子的裝修。

以黑白色調為主,乾淨利落,一點都沒有家的溫馨感。不過比起卡卡西那個連沙發都有破洞,坐上去就會咯吱咯吱亂響的舊房子來,這裡真的好了很多。廚房窗明几淨,看來有人定期過來打掃——非常典型的鼬裝修屋子會選擇的方式啊。

佐助圍著浴巾走出來,他頭髮溼漉漉的,所以沒有馬上捱到卡卡西身邊,而是挑了個遠一點的位置,沉默地坐著。卡卡西也沒有說話,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佐助的想法他知道,佐助的慾望他也明白。可是曾經親密無間的師徒之間,卻莫名其妙多出一層隔膜來。

說什麼呢?說說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與卡卡西有過怎樣生死相許的過去?說說卡卡西的老師,波風水門,收穫了卡卡西多少情有獨鍾?

面對這個感情像是一張白紙的孩子,卡卡西要怎麼說得出口。

兩個人僵持了近半小時,最後還是佐助忍不住了。他告訴卡卡西,他已經提交了辭呈,準備和卡卡西一起走。

“我知道你打算做中學老師,這個房子住著也方便,不過你要和我一起住……我沒有別的地方去了。”

“我會照顧你的。”卡卡西給佐助吃了顆定心丸,“不過你打算怎麼辦,警隊那邊也有給你安排工作嗎?”

“……”佐助沒有馬上回答,他停了幾秒,才用不大的聲音說了句:“我打算……讀大學。”

“讀大學?”卡卡西很意外,“你現在十九歲,從高一開始讀的話……”

“我有錄取通知書。”佐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