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過是一米七幾的個子，但是卻帶給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走至窗前，赤司停下了腳步，可是卻並未回過身，他一手插在了褲袋中，一手則搭在了窗沿之上，目光投向了遠方。

“對於哲也的那份妄想，收起來。”毫無預警的，赤司突然開了口。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但是從他的嘴巴中說出來後，帶給人的感覺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先站在原地有些神不守舍的灰崎陡然間回過了神！雙瞳放大！怔怔的望著身前的背影！

赤司轉過身，一雙異色瞳定格在了灰崎的身上。

相比較灰崎的瞪眼，赤司的眼睛只能用半睜著來形容，那朦朧的月色透過窗戶打在了他的身上，揹著光，卻暈染上了一層慵懶，一道迷幻的色彩。

“從今以後，我不允許你出現在哲也的視線之中。”赤司的聲音依舊這般不鹹不淡，乍聽下來，根本就無從分辨他的喜怒哀樂，但是，透過那雙瞳孔，你卻能深刻並且毫無阻礙的接收到一個訊息，那就是——敵意！

赤司那敵意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傳達到了灰崎的心中！

那一刻，灰崎心間的感覺可謂是五味雜陳！

說不怕，那是騙人的，面對赤司，他的心底總是會生出一種隱隱的恐懼與毫無理由的妥協。

但是，要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答應，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再也不出現在黑子哲也的視線中！

這個！他如何也不敢想象！

而為何不能想象，這個答案灰崎還未找到，只是本能的不想要答應，本能的抬起頭，本能握拳，本能的張口，本能的用幾乎是吼的聲音回道“不可能！”

三個字，鏗鏘有力！

傍晚的病房走廊內，這三個字傳的很遠，很遠，很久，很久……

話音落下，赤司的雙眸一眯，如同貓一般，迷人又危險。

唇角泛起了一個弧度，清淺，詭異。

“再說一遍。”依然是寡淡無味的聲音，但是卻迴盪在人心久久。

灰崎放在身側的雙拳握緊了些。

赤司的笑容卻未曾改變，沒有少，

也沒有多，淡淡的，淺淺的，揚在臉上。

“……”灰崎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閉上眼後，再度睜開的時候，暗灰色的眼眸中彷彿多了幾分名為執著的光芒，唇一張一合“不…可…能！”

三個字，口齒清晰，不容聽錯！

赤司唇邊的笑容似乎擴大了些，瞳孔中的顏色也在那一瞬加深了不少。

“不可能？嗯？”赤司的眉宇輕挑，尾音也帶著幾分難以辨認的愉悅之情。

“你不是討厭哲也嗎？眼不見為淨不是很好嘛？”赤司的視線始終沒有從灰崎的身上離開過，而這也讓灰崎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悅感，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我的事情。”灰崎別開了腦袋，潛意識的作用下，他逃避了那個眼神。

可是——

唰的一下！

灰崎只覺得臉頰旁傳來了一道風。

下一秒，臉頰上傳來了一陣痛楚！

滴答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臉頰一滴滴的滑落到了地板之上。

灰崎有些傻了的抬起手，撫摸到自己的左側臉頰，放下一看，手心處……一片鮮紅。

“覬覦哲也的人，都該死。”赤司左手的食指上倒勾著一把剪刀，月光下，那刀尖處正有一滴血液承受不住重量，下滑，滴落，氳開……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讓灰崎終於從自己的震驚中回到了現實！他猛地扭過頭，死死地看向了赤司，但是，入眼的卻是赤司的笑容，奪目卻刺眼！

“你……你喜歡黑子？！”灰崎的瞳孔不停的震動著，顫著聲道出了這個猜測。

“你呢？”赤司不答反問，抬起腳步，一腳踩上了那滴血液，停下腳步，上揚起下巴，嘴角嘲諷的望著對方。

“我——”灰崎後退了小半步，似乎這個問題帶給了他極大地觸動！

“說啊。”他後退小半步，赤司便跟上一大步！

“我……我……”灰崎的目光閃爍，左右張望，就是不敢直視赤司的眼睛！“你根本就是喜歡哲也，就連被逐出籃球隊的那場暴力事件的原因也是因為哲也。”赤司的聲音如同一條直線，無起無伏。

“我！”就像被人戳中了內心最隱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