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見旁邊沒有外人,他一把奪過對方用來加火的蒲葵扇,質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欠我的債還了?”
“沒看到我在忙嗎?”平一指往藥罐里加了一味藥,從蓮弟手裡抽出蒲葵扇,繼續煽火道。
“做人要厚道,平大夫!你什麼時候不忙?”
平一指單手託下巴,想了想認真回答:“我這隻手現在空出來了,任你摸。”
“……”他表現的有這麼飢渴嗎?楊蓮亭淚流滿面,一隻手哪裡夠?他要摸遍全身!
屋裡的藥味讓人作嘔,見對方真的在忙,楊蓮亭便自行離開了。
第二天再去見對方時,楊蓮亭發現平一指正在拉客。那個記不清姓名的路人甲堂主,只不過身體偶感風寒咳了兩聲,就被平一指拉進屋子裡把脈。
“平神醫太客氣了,怎麼敢勞煩你?我去校場上比劃兩圈,發發汗就好。”那位堂主不好意思道。
“身體是大事,豈能兒戲?來坐,讓我給你把把脈,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平一指精神奕奕的同對方道,一根手指搭在對方手腕上。
平一指號稱“一指”,意思是說:殺人醫人,俱只一指——要殺人,點人一指便死了;要醫人,也只用一根手指搭脈。醫人殺人憑一指足矣。
可惜昨天對方卻用十根手指頭,摸遍了他的全身,楊蓮亭得意地想。之後又憤怒起來,這種事情有什麼可得意?
平一指這脈搭得久,閉上雙眼聽了好一會兒,讓人都以為他睡著了。
“平神醫,你看我這病……”這位堂主不由緊張起來,這麼長時間還沒診斷完,他不會得了不治之症吧?
在這位堂主胡思亂想的時候,平一指收回手,淡笑道:“你這是偶感傷寒,不過如果不注意,小病也會變大病。這都是因為你年輕時候練武太過剛猛,留下暗傷,不過不礙事,遇見我保管你沒事,我這有一顆藥,你把它吃了什麼問題都沒有。”
“謝謝神醫!”那堂主感恩戴德道。平一指客客氣氣將對方送出門。
楊蓮亭看到這一幕,走進對方屋裡,嗤笑道:“神棍!他根本只是傷寒,沒有暗傷。”
“你知道什麼?”平一指挑眉道。
楊蓮亭勾起嘴角道:“殺人名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和,主動幫人醫治了?你把他引進屋,無非是想探他體內屍蟲情況,儘快研製出解藥來。又怕他懷疑,於是故意把他的病往重了說。他被你騙了,還對你感恩戴德。就是不知道下次你用什麼藉口再探,給眾長老堂主香主來個大體檢嗎?”
“你都知道?”平一指並不意外,接觸過之後,他就知道對方體內沒有屍蟲,脈象正常。東方教主時期,對方獨攬大權還能不被三尸腦神丹控制,足見對方特殊,所以知道東方不敗的秘辛也就不足為奇。
楊蓮亭沒回答這番話,只是高深莫測道:“平大夫下一步該怎麼辦呢?任大小姐不在,你又放不開手。解藥全都被毀,無法探知三尸腦神丹是哪由三種屍蟲煉製。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但世間的毒藥,有幾百種之多,再配上其他藥材做綜合之用,那就是幾千位藥,萬一用錯了一味藥,服用者就會立刻毒發身亡。”
“你精通藥理?”平一指意外道。
“我一竅不通。”楊蓮亭冷哼道,“不過不妨礙我知道,要想煉製出解藥,給你一年半載時間也未必就能成功,端午節將至,一年半載之後,就算你研製出來,還要解藥有什麼用?”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現在說什麼都為時過早。”平一指道。卻已經預設對方的說法,證明出楊蓮亭的那些話並非危言聳聽。
楊蓮亭揚起下巴,冷豔高傲道:“看來平大夫一時半會仍然沒空,這債務我打算一次收清,不接受分期付款,等平大夫想明白自己所做都是徒勞無功,就有大把時間同我共娛,屆時我將掃榻以待。”
楊蓮亭就這麼趾高氣揚離開了平一指的房間,往牆角瞥了一眼,有一片衣角縮了回去,依然被他清楚捕捉到。
他輕蔑一笑,對方還以為藏得很好,他早就發現對方在偷看平一指診治病人,才故意跑去說了那番話。目的不是為了在平一指面前耀武揚威,而是特意說給偷聽的人。
平一指救人只需要一根手指搭脈,殺人卻未必點人一指便死。無非是江湖人抬舉他,誰能保證自己和家人朋友沒病沒災,永遠不會找平一指救命呢?殺人名醫的武功並不高,至少說這麼重要的話時,沒發現還有第三人在場。
網已經撒出去,只等著收穫了。果然不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