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做了個動作噓了一聲;便回頭繼續敲打自己的計算機。
他倆的對話都被庫洛洛收進耳底;但他並沒有做什麼動作;他翻了一頁書。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其實也很滿足,只不過是童年的生活裡少了一個兄弟的區別,但同樣多出來的則是團員們都平安無事。很平等,不是嗎?
有時候他也會想,到底自己擁有記憶重新來過一遍到底有沒有意義。與那人所有的記憶,幾乎每次都會在他沉思的時候浮上心頭。最初時,教給他笑,教給他勇敢的那個人,很難磨滅掉。
可以說庫洛洛他的生命裡,那個人在童年對自己的影響太深刻,以致於自己現在成長為這樣,都是拜他所賜。
派克端了一杯咖啡輕輕擺在小茶几上。
“謝謝。”庫洛洛合上手裡的書,端起了咖啡杯。
淺金色的沙灘上,在遠處就是海天一線。這裡是屬於流星街的少見的安寧,是庫洛洛又一次經歷了摸爬混打歲月後得到的不易的獎勵。
到底會不會回來,庫洛洛也沒有信心。但就是不願放棄那執念,或許這一生都會這樣等待,到最後他也不會出現。但至少等待,才有可能,才有希望對吧。
突然咖啡杯一抖,一滴咖啡漬濺在了白襯衣上,融開。屋裡的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連打字的俠客也伸長耳朵,停下手裡的按鍵聲。
遠處沙灘上走來一個人,他一身黑衣,黑髮黑眸。明顯他也看到了庫洛洛,對方招招手。
二十多年的重新來過,庫洛洛等到了。他微微一笑,放下咖啡杯。
“是團長多年的兄弟嗎?”看著團長去前廳開門,信長小聲和俠客討論道。
“也可能是故人吧,總覺得很熟悉呢。”俠客看著進門的客人,搖搖頭。
見面的第一刻,兩人默契地擁抱在一起。團員們瞪大了眼睛珠子,現在他們看到的可是團長賴在人家的身上。
庫洛洛能察覺對方的溫柔,活生生的,有呼吸的零誠。他笑笑,黑色的眸子裡倒映出庫洛洛的影子。那一瞬間,庫洛洛就覺得再來過的二十年一點都不遺憾。
客人拍拍庫洛洛的肩膀,有些抱怨道:“我沒想到那些事情攢了那麼多,所以處理完了再來大概晚了。”
“不晚,阿誠。”庫洛洛鬆開懷抱,關上門裡面請。
“活著就好。”庫洛洛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你這樣的人,地獄都不收。”
客人挑了挑眉,掏了庫洛洛一拳,向大家一鞠躬:“各位好,我是零誠,多多指教。”他看向俠客時,嘴角的笑意加重了。
俠客感覺到了那人的溫暖,不像是從殺戮裡過來的人,那個名叫零誠的客人身上乾淨的很,沒有殺戮的味道。笑容也好,眼神也好,都淡淡的。
零誠坐下,派克同樣上了杯咖啡,他喝了一口感慨:“還是喜歡這種咖啡。”
派克詫異地退下,她觸碰了這個男人卻一點記憶都沒有探測到,一片空白。
“我這次來就是請你去我們那裡作客的。”零誠揉揉頭髮,“我們的新家不算很大,但有我愛的妻子,夜琳,她現在大概在家裡烤南瓜餅,小凡愛吃。”
庫洛洛停頓了一下:“小凡怎樣?”
“還是那個樣子吧,多大都是小孩子,他現在也有工作了,當然他覺得那是玩耍。我現在……回到我以前的崗位了,”零誠眨眨眼,突然探了探身子,“不如幫你謀個職位怎樣?”
眾蜘蛛驚愕,這人什麼來頭,說要給自家團長安排個職位?!能入得了團長的法眼嗎?不由地對零誠更加好奇。
“哈哈!”庫洛洛撫掌大笑,“好啊,你這傢伙撿了個大便宜,當了官以後還是那樣隨意。”此官非彼官啊!
“隨意什麼,我就這個性子……這樣你和旅團可以到處玩玩。”零誠眼底越發地溫柔,“也不用經歷分離了,相信這是你們最好的歸屬。戰鬥的話,整個空間裡的虛蟲很多,防止蟲洞的發生一直是不好處理的一個活兒。說不定過了很久很久後,又要三界開戰,和虛屆再拼個你死我活。最後大家活膩了正好一起死去。”還是那種無所謂、任性的話語。
庫洛洛笑著搖著腦袋不知道怎麼說零誠好,他抬眼看著零誠,笑意盈盈:“看來我這一輩子值了。”他當然指的是他又重活的這些年間。
一眾旅團成員大眼瞪小眼的,雲裡霧裡。
“到中午頭兒了,去我家吃飯怎樣?”零誠指指窗外,竟在旅團團員無一人發覺,窗外已變成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