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冬愁得五官都縮成一團。這可叫他怎麼說?因為右護法正……白日宣淫?
左坤心裡十分不快。
他今日來,是看在教主的面子上。雖說展昭的事情右護法幫了他一個忙沒錯,可說實話他還真不領這個情。右護法那些手段他看不上就不說了,就是整個這件事情,他處於本心也並不多贊成。
張王教有今天,靠得不是什麼金山寶藏,而他對天下也沒什麼野心。只不過教主想做的事情,赴湯蹈火他也會去做。可伏擊展昭這事,換成右護法或者教中別個長老去做,也未必就比他做的更好。長老們看他的笑話,無非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兼之嫉妒他得教主看重。右護法想憑這個就壓他一頭,這算盤也未免打得太如意了些。
他不信教主沒在右護法面前暗示過讓他二人修好,更不信右護法不會想不到他來。現在擺出個“不方便”見人的模樣,卻連個說得出口的理由都懶得找,不是成心下他的面子,給他難堪麼?
反正只要自己把姿態做足,也就能給教主一個交待了。再則,他也想知道展昭現在如何。
左坤打定主意,繞過秦冬就推門而入。秦冬也不敢攔,只好苦著臉在後面跟著。反正不是得罪這個,就是得罪那個,哪個又都是他得罪不起的。真是命苦,命苦!
好在走到院中,左坤並沒直接往房間裡闖,只是提氣高聲道:“左坤前來拜會右護法,還望右護法不吝賜見!”
連說了三遍,才見廂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半,右護法就倚著門懶懶站著。見著左坤,只虛虛一拱手,嘴角微揚:“左堂主安好?”
秦冬見弋凜風散著長髮,外袍敞披在肩上,似乎剛從床上起來。說話時眼波流轉,眼角眉梢都帶著春意。這無邊豔色,讓他不由心如鹿撞,竟然口乾舌燥起來。
左坤也是看得一愣,須臾眉頭卻皺得更深。弋凜風如此形狀他見過一回,如今再見,厭惡更甚。
“左堂主可是稀客,不知是什麼風把你吹到了這兒?我這院子太小,也沒個待客的地兒,只能委屈左堂主在院子裡坐坐了。”弋凜風見左坤沒答話,也不介意,衝院裡的兩個石凳抬了抬下巴,自己先抬腳走了過去。
左坤隱約瞥見屋裡床上還躺著一人,未及細看,弋凜風已隨手掩了門。
兩人坐下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弋凜風偶爾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時不時回頭瞥一眼,全沒把左坤的話聽進去的樣子。左坤越坐火氣越大,幾次想抬屁股走人。秦冬早清醒過來,藉口倒茶跑了個沒影兒,免得這兩位對上,他又要遭殃。
“展昭如今怎樣了?可……還說了些什麼有用的訊息?”
弋凜風微微一笑。兜了幾個圈子,終歸還是問出了這句。
“他就在那房裡躺著,左堂主若想看他去就是了。訊息麼,我還在想辦法問,左堂主要想試試也無妨。”
左坤沒想到弋凜風這麼爽快便答應他去探望展昭,心中反而警惕起來,怕他有甚麼陰謀詭計。再一想也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幹上一架,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打過,便起身進屋去看。
似是看出他的懷疑,弋凜風為他開了房門,自己便後退幾步道:“想來左堂主今天前來,要說的話剛才都已經和我說了。咱們是見面兩相厭,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我就回房休息。左堂主請自便,走時也不不必跟我說了。”說罷也不等左坤答話,自己便進了正房。
左坤聽他說過這許多話,就數這幾句最順耳。看他關了門,自己便去看望展昭。
屋裡瀰漫著一種甜膩的香氣,聞著讓人有點昏昏欲睡。窗前的竹簾子都放下了,讓屋裡的光線十分昏暗。展昭靜靜躺在這昏黃的光影之間,眉頭微皺,長長的黑髮蜿蜒在枕邊,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不真實的殘敗的美。
左坤隨意打量了一下屋中的陳設。床邊的桌上擺了許多瓶瓶罐罐,看著多是藥瓶的樣式。其中一個做的格外精緻,是五瓣梅花的套盒,上面還雕了各式紋路,不像藥瓶倒像閨閣女兒之物。
左坤一時好奇,便拿過來看看。一開啟就聞到一股更加濃郁的甜香,裡面裝的是半透明的淺黃色膏子。他剛要沾一點試試,忽然想到了這是做什麼用的,頓時覺得這盒子比烙鐵還燙些,一張老臉居然帶上了點潮紅,慌得一甩手把它扔了出去。
盒子撞到牆上碎成幾塊,膏子沾在牆上慢慢流下來,屋裡的香味更濃了。左坤不自在地挪了挪腳,轉眼看見展昭被這聲音驚醒,正側了身半睜著眼看向他。展昭側身時被子一滑,露出脖子和大半個肩膀來,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