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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頭越發的痛起來,冕旒劇烈的喘息了幾聲,靠在樹上低聲道:“校長來此……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還是看戲的意思居多吧,我倒是小看了你,你的進步比我想的還要快些。】校長淡淡道:【你便好好休息吧,我保你這段時間不受侵襲。學校裡出了點事,估計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如你所願不再打擾你了。】

冕旒急道:“那姐……”

【珈兒自是沒事。】校長淡淡道:【但是皇冕旒,有事的是你。】

冕旒一驚:“我的心魔……”

無法否認,他此時竟是驚恐著紅世決的恐怖,第七重他勉強能與歐陽鋒和黃藥師平分秋色,但是在不久前突破第八重之後,他有自信能在單打獨鬥中戰勝二人,甚至是可能只受輕傷!然而這等恐怖的突破之後,若是說第七重他只是偶爾神志模糊,那麼方才的一戰簡直就是心魔入侵,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你不過區區第八重,哪裡會有心魔這種東西。魔由心生,你自己有了諸多雜念,道心不穩,患得患失,紅世決不過只是引導罷了。或許你一無所知,但這就是事實。莫要把自己的無能推到紅世決身上。它真正帶來的恐怖是才第八重的你所無法體會的。】

冕旒心神大亂,面對校長,他甚至連半分不信的情緒都沒有,愣愣道:“竟是我自己的錯?”

校長嗤笑道:【難道還是我的錯?我問你,你為何在與歐陽鋒交手之後更加逼迫自己夜夜作息修煉?為何痴心獨孤求敗之墓卻不肯踏進?為何在與黃藥師一戰之後拒絕他的邀請離開桃花島?皇冕旒,你捫心自問,究竟為何?】

他動了動唇,久久不能言。

究竟是為什麼?他以為自己是知道理由的。但是他突然發現,那些他所知道的理由,根本無法對這個人說出口。

校長冷笑道:【皇冕旒,憑你的本事,難不成還想做第二個獨孤求敗,走遍天下無人能及?而你又是從何時開始,據此排斥著強於自己的人,如此是憎惡失敗?這些,好好問問自己吧。】

皇冕旒面色蒼白如鬼,就連嘴唇都範著青白色。神智一昏,幾乎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突聞校長喝道:【皇冕旒,別那麼丟人!】這一聲突然將冕旒從夢中喚醒,之後緩和了聲音道:【無論如何,冕旒,你自己的路還是要由你自己走的。別把齊顯當成你的楷模,他走的是九幽地獄之道,你沒他狠沒他毒,就莫要一心追趕他。他有決不能敗的理由,但是你與他不同。皇冕旒終究只是皇冕旒。】

“我……只是我……”校長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冕旒心中一鬆,這才閉目睡過去:“我……”

【去到處走走看看吧,不帶任何目的,不為任何利益的去走。這一次不是為了劍,而是為了你自己。】

夢裡,冕旒一遍遍的重複這句話。

【我,只是我。】

待再醒過來已經不知過了多久,正是薄霧冥冥,天光方起。冕旒站起身來肩膀的傷勢已經大好,行李包裹都扔在王府,此時的他身無分文,連換的衣服也沒有。

校長似乎已經不在,她的話卻依舊迴盪在耳邊。心裡沉甸甸的。他突然發現他曾無奈和不理解葉孤城的勉強和執著,但至少對方知道自己要做的、需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像他那樣矇蔽在深谷中不自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之後冕旒在路上遭山賊搶劫,他便直接打昏了一眾山賊,搶了他們的外套,將自己沾血的長袍脫了換上,整個人顯的不倫不類。但是冕旒也不在意這些,他夜宿樹林山澗,吃水果河魚,無所事事。走走停停,看遍山水鳥雀。天氣越來越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他穿過一個個城市,在城裡與那些乞丐一起在破廟休息一宿。也有人貪圖香雪海被他打昏了直接扔在大街上,而他毫不在意的轉身而去,也不打算取人性命。

他不知道他該幹什麼,時間過了數個月,可他在這之間甚至沒有練過一天劍。香雪海就好像一個裝飾被他別在腰間,只有自衛時才會拿出來。他依舊如往常一般從不多管閒事,當然乞丐永遠是例外。有時候在城市餓了便順來一些衣著精緻的人的錢包。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錢包有時會覺得很好笑,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業務”如今再來,竟然有恍然隔世的感覺。

一路行來,兜兜轉轉。冕旒終於再一次從山間出來看到了城池時,突然發現這裡竟然是襄陽城。

此時冕旒面目帶土渾身破破爛爛,若不是他不凡的氣質和腰間的劍只怕是要讓人當成乞丐,哪裡能看的出他俊秀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