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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賈芸換回衣裳,跑回自己家中,剛好看見自己的母親卜氏在哭天搶地,大過年的日子,這無疑是很不吉利的。

賈芸無奈,上前安撫,卜氏卻淚流滿面的一頭撞到賈芸身上,罵道:“我打死你這個挨千刀的小畜生!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夜不歸宿?為什麼也不提前招呼下?年紀輕輕怎地就跟人學壞了?你若沒了,我守著還有什麼意思!”

賈芸被撞的措手不及,他從頭天下午到這天晌午,不過吃了一些點心,哪裡充的了飢,頭暈眼花之下,竟然被撞倒了。爬起來卻也是一肚子怒氣,一面埋怨賈璉做事顧前不顧後,一面又恨王夫人愚不可及,一面卻又怪元春搞砸了事情,自己才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心中怒火夾著飢火,又惦記著元春後面那幾句驚世駭俗的言語,他也顧不得安撫母親卜氏,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便跨進廚房找吃的去了。

卜氏一愣,哭聲越發震耳欲聾起來,引得左鄰右舍紛紛探頭觀看。

待賈芸水飽飯足,回頭過來安撫卜氏時,卻發現卜氏的嚎啕大哭已經變成了小聲嗚咽,隔壁鄰居倪二家的正在勸慰卜氏。賈芸知道倪二的妻子是個爽利人。於是心下稍安。

賈芸定了定神,無可奈何之下,正要上前去給母親賠個虛禮,卻被倪二大手拉住,揪的肩膀生疼,嚷嚷著說道:“賈二爺,這便是你的不是了。爺們兒自然有出門辦事的時候,只是總要給家裡捎個信兒才是!”

賈芸也順著臺階下,就著話頭,給卜氏賠不是作禮道:“原是我的不是。雖然尋得捎信的,卻畢竟不靠譜,錯漏了,累的孃親在家中提心吊膽。”

卜氏猶自不依,哭罵道:“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事情?莫不是學壞了,跟別人出門喝花酒去了!我原說既然娘娘賞賜下銀子,自然是該我管家收著的,你小小年紀沉不住氣,保不準給糟蹋了!”

賈芸一聽,心倒灰了半截。知道卜氏吵鬧的意思,竟不是擔心自己徹夜未歸,而是為那幾十兩銀子來的。心中憋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倪二雖然是個粗人,卻也聽出了幾分不妥,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務事,只是打著哈哈。

正在吵鬧間,突然間小丫頭在門外嚷嚷道:“東府裡的薔大爺來了。”

賈芸一驚,回頭看時,只見賈薔穿著美服華冠從門簾裡鑽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5月22日修改

☆、誤導

卜氏一見,只得收住了淚,胡亂找了帕子抹了幾把,倪二見狀,也忙著拉著自家娘子告辭,賈芸送出門來。一邊說著:“多謝賢夫婦高情厚誼。”

倪二連連擺手說:“你說這話就是見外了。我們好街坊原是不計較這個的。只是二爺倒聽我一句勸,您青春年少,還是以打熬筋骨為要,又是大過年的,這女色上頭,還要節制才好。”

賈芸啼笑皆非,知道在倪二眼中自己仍然是去喝花酒了,只得點了點頭,含糊著說:“正是。正是。”

倪二家的倒也不是沒有心腸的蠢笨婦人,她常和人家保媒拉縴,原是個精細的,聽倪二說話爽直,恐怕他得罪了賈家,忙暗地裡拉了倪二一把,笑著說道:“當家的你說哪裡話來。二爺是王孫公子,自然和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有所不同。他將來出門定然是有人護衛著的,身子金貴著呢。”

倪二未解其意,瞪了老婆一眼道:“你拉我作甚?誰不知道那賈家雖然還是將軍府邸,但人口多雜,怎麼照顧的過來,也不過是襲了爵位的那幾房體面些罷了。似二爺這樣的,還可守著些房舍度日,那差些的,也到處亂竄沒個計較的。我日裡也常盤算著,當年榮寧二公是因軍功而起的,如今若二爺有意重振家業,自然也要從軍功起,倒也是不忘根本的意思了。”

倪二家的怕他言語惹事,不等他說完,便笑著拿話岔開道:“二爺一向是個和氣親人的,待我們街坊鄰居也好,並不是那傲氣不理人的,因此我們才敢親近。我們當家的是喝了點小酒,胡言亂語,別和他計較便是。前些日子倒是有人跟我提二爺的親事,我知道二爺這種人家必然是要精挑細選的,也沒理會他。不過二爺過了年便十三了,眼看也要成家立業的了。若是想買個屋裡人,我手頭倒有幾個上好的。”

賈芸笑笑道:“多謝嫂子想著。不過我年紀尚小,總想著先立業,再成家。”又對倪二說道:“我年少無知,常在書塾裡混日子,其實懵懂,不意倪二哥竟有這般見識!我也早有習武之心,只恨無人引路,真正愁人。”

倪二笑道:“這又有何難?我倒認識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