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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可終究喝不完他的後悔。

他想見他。

無論如何都想要見到他。

想到快要發瘋。

想到即使醉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黑羽盜一的名字依舊清晰。

清晰地彷彿觸手可及。

就和手中一直牢牢握住的照片一樣。

巴黎的凱旋門之下,兩人的樣貌定格在照片上,那樣的親密無間。

他很後悔……後悔放手。

正文 1982·4月

老公爵來羅馬是私人會晤,因而只是簡單的帶了幾個隨從。原本只有三天的行程因為Claudean的到來往後延遲了一天。

他們是共同回的倫敦,但老公爵卻是一個人回的威靈頓莊園。

半個月後,泰晤士日報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報道了一則新聞。

Claudean·Arthur·Charles·Vittorio·Wellesley突發心源性心肌梗塞,因搶救無效,於昨晚22點34分逝於倫敦阿普斯萊府。

管家把報紙放在準備用早點的老公爵左手邊,一言不發的沉默立於身後。

老人的手越過它,拿起旁邊那份兩天前的報紙,翻到國際版面,望著一則有關義大利黑幫大型黑幫鬥爭報道,以及接下來的嚴重飛機失事事故,長久出神。

直到茶杯裡的液體褪盡了最後一絲熱度,老公爵才幽幽地嘆了口氣。

“準備葬禮吧。”

猶如石雕般站立的管家聞言一顫:“是……私人葬禮嗎?”

“不。”老人放下報紙,雙手交叉抵在下顎處,眼裡閃過一絲決意,“聖保羅教堂……我要吧這件事辦大。”

“這……?”

“幫我請個律師來,我要立份遺囑。”

“……是。”

管家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收拾好沒怎麼動過的早餐,恭敬的離開。

獨自坐在空曠的餐廳的老人緩緩闔上疲憊的眼。

“要去日本?”

“是的……”

“找黑羽盜一?”

“是的……”

“以什麼立場呢?”

“……”

“找到了又準備做什麼?”

“……”

老人苦笑著,將那天飛機之上有些咄咄逼人的質問驅除出腦海。

事到如今,再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Claudean·Wellesley已經死了。在他的默許下。

而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收拾這場死亡留下的殘局。

一個星期後的葬禮,經由梵蒂岡教皇出面,本沒有任何資格葬於聖保羅教堂的Claudean·Wellesley得到特許。

葬禮之上,威靈頓老公爵宣讀了遺囑,並拒絕承認孫子去世的事實。

前半生戎馬倥傯的老者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懾力,而那張向來肅穆嚴謹的臉上透著可以分辨的哀傷。

賓客們多半因顧慮他的心情,再加上教皇的沉默,默契的假裝相信老人的話。

然而,很快,他們就發覺,老公爵並不是一時的感情衝動,而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將遺產留給一個死人。

“威爾士那邊……?”盡職的管家將來自Wellesley宗族的厚厚一沓信擱在紅木桌左上方,忍不住憂心忡忡地問。

“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數日沒閤眼的老人按捏著眉心,“把這個交給女王陛下。那些伶牙俐齒的律師整理出的資料對我們很有利,再加上輿論……是的,即使將爵位交換於皇室。”

“是。”

老人吐出一口濁氣,將散落在桌面的雜亂資料攏在一處。

持續多日的以繼承人死亡為起始點的拉鋸戰終於告一段落。憑藉著高價請來的律師團,硬生生的將那份荒謬的遺囑扳成具有法律效應。基本解決了那些表面上的隱患,將更深層次的強行壓制下。

Claudean死了,同時死去的是威靈頓爵位的繼承人。而這個爵位在近幾年老公爵勢力的重新崛起,在議會和上流社會中擁有更重的分量後,更讓人眼紅。

六年前的威靈頓公爵找不到可以繼承的人,六年後的他同樣還是找不到。

然而六年前的威靈頓公爵還不算老,六年後的他卻必須面對年齡這日漸嚴峻的問題。

他找不到第二個成年的有擔當有能力的繼承人,他沒有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