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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突如其來的刺目白光惹來周圍人群的尖叫,不明真相的人們閉上被光線刺疼的眼開始無措地慌亂擁擠。

他的身體被失控的人群不斷的往後移,而握著少年的手指……被堅定的掰開。

強光造成的暫時性失明,使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模模糊糊有一道黑色的影轉身飛速離開。

只是短暫的一瞬,就沒入人群再難尋到蹤跡。

麻痺的效果在主人失去了壓抑的意識後更猛烈的反撲。他喪失了行動力。

四處湧動的人群不斷撞擊他的肩,這使得他本就吃力的站立更為不穩。

勉強保持著挺直背部的姿勢,他靜立在嘈雜的人群間,朝著黑羽盜一離開的方向,用失去了焦距的眼眺望。

他始終沒有閉上眼。

儘可能的睜大,即使眼眶流出了生理性的淚。

“還是……放手了嗎?”

“啊……”

正文 1982·2月

他看起來……一切正常。

開始正常地處理前段時間堆積下來的事物,開始正常地算計,正常地微笑,正常地……

這讓Ilario憂心忡忡。

——在得知被囚禁的黑羽盜一已經離開Don回到日本這個訊息後,愈發不安。

一個星期平淡的過去,按捺不住的Ilario衝進哥哥的辦公室,不顧手下驚詫的目光,提起正在批閱檔案一臉嚴肅的Stefano的衣領,危險地眯起眼。

那個下午,所有人都被驅逐出去,兄弟倆有了一次機密的交談。沒有人知道他們彼此間說了些什麼,只有幾聲重物墜地碎裂的響聲向守在大門口的守衛們傳達了……主人的心情極差的事實。

交談的結果,是不歡而散。

Ilario走出門時臉色陰沉可怕,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而送弟弟到大門口的Stefano臉色亦是鐵青,儘管嚴肅掩蓋了幾分陰狠,但這個義大利男人死死握住的拳和細微顫抖的手都暴露了主人的不平靜。

1982年的一月是個不太平的月份,就像是有一隻猛獸在臨死前嘶吼,用毀滅性的利爪摧毀了擋在前方的一切阻礙。

越來越頻繁召開的家族會議上,Claudean下達的決議一改之前埋下漫長伏筆,在關鍵時刻釜底抽薪的風格,轉而變成帶著暴力因素的急速擴張。

和這種讓人惶惶不安相應和的是Tarantino兄弟措辭激烈的針鋒相對。

無論是哪樣的決議,但凡Claudean就兩個選擇詢問屬下的意見時,他們都無一例外站在彼此對立的立場,各抒己見,互相斥責。

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的不和。

而這不和來得毫無徵兆。

私下裡,Ilario和stefano卻默契的選擇了沉默,長久的沉默,除了公事以外,再不做任何其他的交談。

這沉默就像是瘟疫,迅速的傳染了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Riphath和帕帕選擇了沉默。

威靈頓老公爵選擇了沉默。

Dionysus選擇了沉默。

Denis憑藉著敏感的觀察力也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即使並不明白原因為何。

只有他自己,在人前依舊談笑風生,依舊是那個讓人傾倒的年輕侯爵。

一天,兩天。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

……

一個月。

……

二月的第一天,在梵蒂岡做客的威靈頓公爵接過教皇遞來的一張結婚證書的影印件。上面黑羽盜一和北野千影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寫在簽字欄上。

“他還好嗎?”

“看起來不太好。”

簡單的兩句話後,接下來的,又是壓抑的沉默。

二月的第一天,Ilario把手下呈上來的報告掃到地板上,然後撥通了stefano的電話。

“你也知道了吧。”

“嗯。”

“該死的,糟糕透頂!”

“還沒到那種程度。”

“你他媽給我閉嘴!”

“……”

充滿了火藥味的怒斥到後來變成了幾不可見的嘆息。

二月的第一天,Riphath收起被皺著眉的帕帕死拽在手心的紙張,在對方隱怒的目光裡無言的拍了拍肩。

“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