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伸出長長的舌頭輕輕舔掉了手心裡的水跡,那豔紅的舌頭只能讓人聯想到毒蛇。
原本倚在鳴人懷裡的晨幕驟然因不知名的原因軟倒了下去,鳴人無法,只得立時分出一個影分=身來把晨幕送到身後很遠的地方保護了起來,可他心裡卻是在慶幸著晨幕的昏迷,或許鳴人潛意識裡並不希望讓晨幕看到疼愛他多年的秀明叔叔竟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吧……
但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再多的掩飾,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因為以秀明如今寧願撕破臉也要與他為敵的樣子,怕是絕不可能善了了。
鳴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安藤秀明,那一向溫柔的臉上居然帶上了股邪氣,就連他慣常的笑容都只能透露出陰森森的意味——或許鳴人此時更願意相信這個安藤秀明是別人假冒的吧!
“你不是秀明,你到底是誰?”鳴人朝著那人的方向,提起一口氣,厲聲問道,但細細聽來就會發現,這聲嚴厲的怒吼竟已顫了尾音。
他眼下出此問目的有二,一來他是真的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是照顧了他八年的那個人!二來,佐助他們的消失證明了自己和兒子看來是不知道在何時中了這人的忍術,唯今之計只有先拖延時間以想對策!
鳴人知道,晨幕大概是因著大病初癒,現在又驟然受到如此猛烈的幻術衝擊,才會難以承受的沉睡過去。可即使已然知曉了原因,也不能就這般放任晨幕昏睡著,他需要醫療忍者來檢視一下他現今的情況——而這,是建立在他們能成功逃出去的前提下的!
佐助現在不知在做著什麼,按理說以他那雙眼睛,要破解個把幻術該是很容易的,除非這個幻術的困難程度已經超乎了他們以往的預知!
安藤秀明伸出豔麗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在他的動作間竟伴隨著刺耳的“嘶嘶”聲。彷彿對鳴人那聲厲吼完全不在意,他淡然自若地說道:“看來,都已經死到臨頭了你依然還不相信!呵呵,也對,這樣才能夠說明,我的確是最合格的間諜啊……比以往的任何一個間諜都要合格!”
“不!”鳴人搖著頭,瘋狂地嘶喊。過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飛速閃過,第一次的相見,後來的相知,最後的相離,蔓延過整整八年的歲月!哪怕到了現在,在那一幀幀的畫面裡,鳴人也依然只能看到那人對自己真心實意的付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對自己以心換心的真情!
倘若這些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事情是真的呢?
鳴人想不出理由,也想不明白中間這諸多的紛擾。
安藤秀明倒看起來心情不錯,他還笑著摸了摸自己狹長的耳朵,“怎麼樣,很吃驚吧?我得以有現在的造化,是靠了我那偉大的組織為我找來的藥師兜的細胞!藥師兜當初在木葉的戰場上為你們戰死之後,以防萬一你們就封印住了他的身體,但卻沒有完全地斬草除根,還大張旗鼓地把他帶回了木葉安葬,結果就白白便宜了我,哈哈!不知得知了這一切的你,木葉的英雄,又有何想法呢?”
藥師兜?怪不得,安藤秀明現在的形象和一些行為做派,真的是像極了當初見到的那個怪物一樣的兜!
當時終於找回自我的兜試圖與宇智波斑同歸於盡,結果身殞在戰場。為了不被覬覦兜的力量的人利用,他們才選擇了將其肉身帶回木葉嚴加封印,結果萬萬沒想到,這竟成了有心人的墊腳石!只是……
“……組織,你說組織?難道你是……”
“沒錯!”安藤秀明爽快地肯定了鳴人的猜想:“我是暮色的間諜,更是暮色的死士!暮色就像一個偉大的母親一樣給了我生命,別說是這八年了,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義不容辭!”
秀明那仿若宣誓一樣的話在鳴人心裡砸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他甚至開始覺得這其實就單純的只是個幻境,裡面沒有一個人是真的,沒有一句話是事實!
晨幕還在遠處安靜地睡著,這幻境裡面只有他和秀明兩個人,連一絲風的聲音都聽不到,但鳴人卻聽到了自己大得嚇人的呼吸聲。
“……你,是想告訴我,在這八年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目的,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別有用心?”
“是啊,間諜的生活就是演戲。我每天跟你說著臺詞,演著劇本……呵,你現在想想,是不是覺得特可怕啊?”安藤秀明笑得猖狂,卻叫鳴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居然就是事實?
安藤秀明這時候又在鳴人驚疑不定的心上加了把火:“間諜,比暗部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們不需要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