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綠間從來不否認自己有自私和對誰都漠不關心的天性。
赤司伸手扯亂他綁在指尖的繃帶:“沒什麼不對,我也是這樣的人。只是你知道的,哲也對我來說還有用處,至少目前還有。被弄壞的話會很傷腦筋……”
“那個扔花盆的是個男生,個子和黑子差不多,戴著眼鏡,長相沒看清楚。”綠間抽出手,重新把繃帶綁好,指尖沒了慣常的束縛會讓他感到不安,“我看到的就這麼多,你要去告訴黑子嗎?”
“告訴哲也?為什麼?”赤司吹了吹額前過長的碎髮,“還是等他自己發現這樣才比較好玩。”
“……”綠間發現自己全然不能理解對方的腦回路,剛才說黑子被弄壞會傷腦筋的人不正是他嗎?現在又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赤司沒頭沒尾地問道:“你覺得友情是什麼?
“友情?那種東西對我來說沒必要。”
“友情啊,是最真摯、最美好的感情,不過……”他笑得很神秘,“卻最容易遭遇背叛。”
“赤司,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如果想整到哲也,就會先得到他的信任。”赤司頓了頓,又說,“不過那個人會不會這麼做呢,我想先看看再說。”所以某些資訊就沒必要提前透露給黑子知道。
綠間懷疑地看著他:“你真的喜歡黑子?”
“喜歡?那是當然!”赤司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喜歡得想親手弄壞,真太郎要小心不要被我喜歡上。”
直到赤司離開,周遭的低氣壓才頓時一減。綠間轉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並不承認之前心中產生的些許畏懼。
“我可以叫你阿哲嗎?”瘦弱的男生臉上掛了副黑框眼鏡,笑容怯弱,“我的球技也不好,以後在二軍要多互相幫助。”
黑子點點頭,對於新得來的友誼並不排斥:“好的,小林君。”
綠間和兩人擦肩而過,並未打招呼:“赤司,你或許還真說對了。”友情果然是最虛假的東西,就讓黑子先品嚐一下苦果好了。
認識小林充是在早訓和皆川鈴不歡而散後發生的事,毫不起眼,獨自在角落練習,偶爾還會被前輩支使去做著做那,黑子不禁想到了以前在三軍時候的自己,所以對於對方的刻意接近也不排斥。雖說和白鳥涼也有交情,不過那個人除了籃球就只關心學習,聽說經常為了參加補習的事翹掉訓練,有個能說上話的朋友還是不錯的。
黑子不認為是自己敏感,二軍那些人確實不歡迎他的到來。
“我在二軍只是個意外,他們都覺得我根本沒資格待在這裡。”小林滿是苦惱地洗著幾個二年級用過的毛巾,“雜事也都推給我做。”
黑子在旁邊打著下手:“你拒絕不了?”
“拒絕?我哪兒有這本事。”他的嘴角譏誚地彎了彎,“像皆川那種長得好,家裡也有錢的少爺當然什麼都不用做了,我比不了別人。”
“其實小林君還是有優點的,畢竟能進入二軍。”他可是拼了命才來到這裡的,目前還是個見習。
小林舉起沾著泡沫的手拍拍黑子的肩膀:“說是二軍,我從來也沒參加過比賽。阿哲你要加油,應該有機會升到一軍,不是聽說你和青峰大輝是好朋友嗎?”
“算是吧。”黑子覺得沒必要逢人就說起青峰的事情,朋友又不是拿來炫耀的。
“如果真是這樣,皆川這麼做就不奇怪了,他一直都想到一軍到青峰的搭檔。”剛說出口,小林又一副後悔的模樣,“那個,我就是隨便說說,不是要講誰的壞話。”
“皆川怎麼了嗎?”黑子低頭把毛巾清洗乾淨,冰冷的水讓手有了發紅的跡象。對於那個挑釁自己的人,他還是打算採取不理睬的態度。
“其實……”小林望望周圍,見到沒人才神秘地靠近黑子耳邊,“其實昨天我看到了,皆川在三樓扔了個花盆下去,你正好站在下面吧?我當時很害怕,又還不認識你,所以就跑走了。”
“你說皆川?”黑子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要不是青峰推了他一把,腦袋估計早開花了。什麼仇怨也不至於如此,對於才十來歲的少年來說這太狠了點。
小林把毛巾都放進盆子裡:“阿哲,你可別跟別人說是我透露給你的啊,又或者皆川只是碰巧把花盆弄下去的,反正你自己小心些。就這樣,我先去晾毛巾。”說完急急地走了。
“只是為了當青峰的搭檔就有必要這麼做嗎?”黑子不理解皆川的想法,不過沒得到證實,還是先不告訴青峰和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