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微微掙扎一下:“青峰君,會掉下來的。”
“少囉嗦,怕掉下來就不要亂動。”他牢牢把人固定住,“受傷我可不負責任。”
“抱歉。”黑子下意識道了聲歉。
“笨蛋啊你,為什麼要道歉?”等把手機和鑰匙等一些東西都塞到黑子衣服口袋後,青峰把房門帶上,揹著他朝自己家而去,“既然生病了就老實一點。”
“可是青峰君,離你家至少要走二十分鐘。”這樣他不會累嗎?
“閉嘴,我都沒說什麼,你乖乖待著就好。”
這話一出,黑子果然不再說話,只把視線投注到少年的後腦勺上。沿途那些好奇的注目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似乎世界只剩下前面這個人。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往前,誰也沒再開口。不過這樣的安靜卻讓黑子覺得舒心,是因為有朋友的體溫的關係吧。
說起來這是第幾次讓青峰背在背上了?每一次都是珍貴的不想遺忘的回憶。
“我家有個吵死人又愛看清涼雜誌的老頭子。”過了半晌,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黑子立即回過神來。
“青峰君?”
“還有五月那傢伙,喜歡跑過來囉哩八嗦,像個歐巴桑一樣,不過桃井媽媽的菜做得很好吃。我沒事做的時候就會睡覺,但是偶爾好心地陪你打打遊戲也不是不可以。”
黑子不懂他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青峰不自在地繼續說道:“總之就是這樣了,覺得你那裡太安靜的話,就過去我家好了,那裡有一堆吵到不行的傢伙,絕對讓你火大得想殺人!”
黑子看到他耳根微微泛起紅色,感覺有些複雜,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只是一句:“謝謝。”
“……笨蛋。”青峰並不習慣接受別人的感謝,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掩蓋那抹尷尬。
“青峰君……”
“哈?”
“我生病了。”
青峰的步子顫了顫:“我知道,所以等一下要乖乖吃藥。”
“我想吃油豆腐還有烤鰻魚。”
“……”這傢伙是病糊塗了,居然開口討食,不過他不是應該說要“漢堡和奶昔”才對嗎?也許是對方的語調太過輕飄,讓人不想拒絕,所以青峰無奈地回道,“等一下我去問問桃井媽媽,看能不能做。”
“我很難受,頭很不舒服。”任性嗎?黑子不覺得自己是在任性。只是這是個可以信賴的人,所以偶爾依靠一下沒有罪過吧,什麼事都一個人承受真的很累很累。
“我知道了。”青峰沉默一下,又如是說道,帶著少有的溫柔,“很難受就哭出來好了,我不會笑你的。”
“青峰君,我是男生,而且已經長大了……”怎麼可能哭。不過黑子仍舊把頭埋進了青峰的後背,眼眶好似也因為發燒的緣故,變得熱了起來。
青峰感受到他抓在自己肩上的手顫抖了下,於是把人背得更緊了些:“哲果然是個笨蛋。”
不再哭泣,不再任性,不再肆意妄為……黑子一直這就是成為大人的證明,可是偶爾一次又怎麼樣呢?他已經有了可以依靠的搭檔,不再是孤獨一個人了。
“喲,這不是五月嗎?”
桃井五月不顧坐在沙發上喝茶的青峰爸爸,提著個雙層便當急匆匆上了二樓。心裡不停埋怨著那個青梅竹馬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她,還把人帶到家裡來,真是太過分了,她也想哲君去她家啊!
直到青峰打電話來說黑子想吃東西,她才知道這件事,真是氣到想抓狂。
不過為了黑子的身體著想,桃井還是讓媽媽做了點食物帶過來。
“哲君,你生病了?”開啟門,桃井就看到靠牆的床上睡得正香的兩人,一時間只能把滿腔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黑子睡在裡側,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只有右手和頭露在外面,顯得更瘦小了些。也許是發燒的緣故,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而青峰則蜷縮在旁側,一隻手臂壓在他身上,嘴唇進得幾乎能觸到黑子微亂的髮絲。
“……”這副景象讓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只能捧著便當站在門口發呆。
“哈哈,不要在意,不要在意。這不是生病嗎?肯定忽冷忽熱,大輝是在當人體暖爐吧。”青峰爸爸笑嘻嘻地出現在桃井身後,眼睛不住往便當盒瞄去,肯定有好吃的,想想都流口水。
“去你的人體暖爐!”——桃井很想這麼說,不過看在對方是長輩的份上,還是按捺下來,隨便露出很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