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找不到你?打手機也沒人接。”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就是對方在存心躲著他了。
“誒,是嗎?是巧合吧。”成殷抹了把額頭,順便把掉下來的頭髮往上撥了撥,露出光潔的額頭來,他露出一個笑,“我沒把手機帶身上,所以沒接到……其實我是想著就這樣隨便逛逛,所以才沒叫上你,你不覺得一個人在這裡到處走走也是很愜意的一件事嗎?這裡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明明還是像往常一樣的笑容和口吻,為什麼他會覺得心裡有些煩躁呢?
本來他一直找不到成殷的確有可能是巧合,但是對方居然也這樣說,那他就不得不懷疑這只是個藉口了。
他把情緒隱在暗處,不著痕跡地說:“那麼現在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嗎?”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好像脫離了掌控一樣。
“誒……這個嘛……我現在有點累了,不如下次?”成殷一臉抱歉地舉了舉手,示意自己真的是很累了,表情不似作偽。
他不發一言的站起了身,默默看著對方從池子裡上來,帶起了一片水花,水痕蜿蜒在他身上,旁邊人造燈光的照明下很輕易就看清對方僅穿著短褲的滿身水的身體。
他覺得喉嚨有點幹。
成殷在泳池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浴巾擦拭著身體,一臉的若無其事,彷彿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身後卞學道灼人的目光。
卞學道安靜地來到他身後,目光一直停留在對方寬闊的背部上,語氣甚至聽不出一點波瀾:“成殷,你在躲我。”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他看到男人轉過身來,用那種很無辜的表情看著他:“學道,你怎麼這麼說呢?”
——可是這樣騙不了他。
“你的確是在躲我。”他的語氣略重了些,但是他知道這並不是生氣,而只是在強調,強調對方不要把他當做是那些容易被他糊弄的傻瓜笨蛋。
對方果然不再作聲了,而只是低著頭默默地擦著頭髮,月光背對著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了長長的陰影。
“為什麼?我想要知道你這樣做的原因。”卞學道擰起了眉,成殷這樣做完全沒有一點徵兆,完全就是突然間發生的,明明昨天來到這裡之前還是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就變了?
——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對他的心思嗎?
他的心裡有些沉。
——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所以才特地躲著自己的嗎?怕自己難堪?還是在給自己留面子?
不管怎樣都好,他不允許對方用逃避這種方法來面對他。
——他從來都不是軟弱的人。
於是他放輕了語氣,聲音很低沉,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樣:“……成殷,也許我們該談談。”
沒有聽對方的回答,他就先徑自往前走了,只是走得很慢,幾乎是像蝸牛一樣在踱步。
半晌後他才終於聽到成殷走來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他挺直著腰板,走得無比端正,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此時已經苦澀得堪比黃連。
——果然是已經知道了嗎……
成殷先回房去洗澡了,而他一個人就在房間裡靜靜喝著酒,一邊組織著語言,一邊等著成殷的到來。
——希望成殷能給他個乾脆的答案吧!
他只能這樣盼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感覺到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他抬頭望去,發現成殷身上穿的是酒店裡面的浴袍,白色的,質地看起來很好。而此時成殷的表情隱在了暗影中,他聽到對方一開口就是關心別的事情:“怎麼房間裡那麼暗?你沒有開燈嗎學道?”
“啪”的一聲,滿室亮堂,明亮的光線差點晃花了他的眼,他覺得刺眼地閉了閉眼睛。
“啊啊,抱歉抱歉。”隨著他連聲的道歉的是另一盞較柔和的燈的開啟,取代了剛才那盞過於明亮的日光燈。
等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的他把眼睛開啟,才發現對方已經來到了他面前,臉上的表情……有點糾結?
正自奇怪的時候,他聽到了對方這樣問道,語氣聽來有些無奈,其中卻也有著關切之意:“學道……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看上去就像是借酒消愁一樣……我還沒欺負你呢,你怎麼就這副樣子了?”他是真的感到糾結,畢竟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暴露得那麼快!明明他之前什麼都還沒做啊!
也許是酒精幹擾了卞社長的思考,所以他也沒深入思索成殷說的話,如果他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