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景吾反應過來,就發覺景澈已經靠在他身上,睡熟了。他低低嘆了口氣,輕輕將景澈搬回床上。自己和衣躺在一邊,居然心無芥蒂,睡得無比舒服。
第二天一早,景吾醒來就看見一旁睡得像個孩子的景澈,心裡很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
他給景澈蓋好了被子,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準備出門。今天要去LME錄歌。這對他來說,是個起點。跡部景吾,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也不會消極地對待任何一個機會。
等收拾好了,他小心翼翼地關了門,才輕輕走出去。
然而,景吾卻沒發覺,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景澈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中,沒有任何睡意。甚至,也沒有殘留下昨夜的任何軟弱,那雙眼睛,堅定,清澈,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冰冷。
而出了大門的跡部,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不破尚小朋友的車。
不由得勾起嘴角,景吾走了過去,拉著不破的領子就吻了上去,吻得理直氣壯。一個吻,倆人都上氣不接下氣的。
這種熱戀的狀態,不破尚覺得新鮮,跡部大約也是覺得新鮮的。倆男人的戀愛,總是和男女之間不是很一樣,比方說,他們都無比了解對方的身體構造。
不破尚看著跡部,有點不好意思,臉就有點紅。跡部似笑非笑,用手拍了一把不破尚的頭,說道:“小破孩,你想什麼呢!”
不破尚臉更紅了。
跡部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你今天怎麼過來的?會不會被經紀人殺了?”
本來跡部問著,就以為不破尚是自由時間過來的。誰知道,不破尚瞬間萎了,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
跡部半天沒等到迴音,轉頭看見不破尚一臉深仇大恨,不由扶額,“你該不會是逃出來的吧?”不破尚沒說話。
得,也不用走了。跡部怎麼上的車,又怎麼下來了。拉著不破尚的領子,又一個吻上去了。親舒服了,跡部才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小孩怎麼不聽話,趕緊滾!我自己開車去LME。”
不破尚滿臉不情願,結果又湊過去親了跡部一下,才開著車走了。
跡部看著他那車屁股,搖著頭笑笑,回去開自己的車。
有些人甜蜜著,而有些人,卻悄悄看著他們的甜蜜,暗自神傷。
跡部的起步
景吾目送著不破離開,笑著搖了搖頭,一轉身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景澈。他有一瞬間的怔忡,旋即便反應過來,笑道:“景澈醒來了?”
明明知道,那個人就是手冢,卻還強裝他只是自己的弟弟,這件事讓景吾有些彆扭。
景澈冷著臉看他,沒有給他回應。雖然景澈平日裡也是如此一張冷臉,但莫名地,景吾就是覺得今天的景澈格外可怕。
景吾覺得自己笑得臉都僵了,景澈依然是一臉冷漠。
景澈向景吾走過去,一言不發,直到走到景吾跟前,他才淡淡勾了勾嘴角說道:“馬上過年,只有我們兩個在家,你該不會不回來吧?我親愛的哥哥。”
景吾一陣恍惚,原來自從景澈來到跡部家,已經這麼久了。這個年翻過去,他也馬上成年了。而眼前的少年,也越發高挑起來。
甚至連景澈臉上的笑容,也變得高深莫測。景吾看著那張臉,不由得就有點恍惚。他的記憶,始終停留在五年前的那個夏天,手冢和他的那場比賽。
而如今,流年偷換,這個人,換了形體,換了身份,陪在了自己的身邊。又或許,這是另一種完滿。
景吾突然覺得和滿足,笑容也柔和起來,“怎麼會?往常過年,一向只有我自己,今年有你,至少能有個人說話了。”
景澈眼裡露出諷刺,語言也尖利起來,“你會怕寂寞嗎?你勾勾手指,不是會有大批大批的人來陪你過年嗎?”
景吾皺眉,有點不耐煩。他受不了手冢的纖細敏感多變,不知道自己又有哪裡得罪了這位弟弟。
景澈突然冷笑一聲,拉著景吾的胳膊,開始往屋裡走。景吾一驚,便要掙扎,但是景澈的力氣大的驚人。
這個時候,景吾才真正的發覺,在自己眼前的人,已經是個男人了。他早就不再是個孩子,他也再不可能是當年那個看似冷漠,但實際上溫柔心軟的孩子了。
他身上有了凌厲的氣勢,甚至是面容,都開始冷峻起來。
景吾被一路拉到了樓梯角,才硬拉著樓梯扶手停了下來,說道:“你到底要幹嘛?我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