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任當主和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在這麼早的時間就被賦予令咒,這兩個人一定有強烈的需要聖盃的理由。”
“無論要面對什麼樣的人,切嗣,你只要朝著自己的願望前進就可以了。”愛麗斯菲爾知道切嗣的話語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擔憂,所以用明朗而溫柔的話語安慰他。
“那意味著一切慘劇的終結。”切嗣不自信地,低聲呢喃。願望的達成,也意味著身為容器的妻子的死亡。在得到家人時,他就註定又一次失去家人。
既然如此一開始就沒有情感就好了——他也不是沒這樣想過的。但他實在不知道捨棄情感的方法。
“那也是我的願望。”八年來,愛麗斯菲爾一直如此溫柔地鼓勵他。她完全將自己當成他的一部分,並以他的願望為自己的願望,她毫不在乎丈夫願望的達成意味著自己的終點,“讓世界上不再有因命運而哭泣的人。我期待著那一天快點到來,那時,你回到這裡時,一定要帶我們的伊莉雅斯菲爾去看看那個溫柔的世界,那孩子出生以來還沒有去過外面的世界。”
第14章 Act。13 嫌隙
時光如同巖壁上滴落的水,以令人絕望的姿態,緩慢地,一滴滴地落下。就像某個人的淚水,在他年輕英俊的容顏上流淌的淚水,不斷不斷地落下。
他慢慢地抬起頭,看向自己。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裡混雜著駭人的憤怒和絕望的笑意,他眼中的淚水彷彿永無止盡,不斷不斷地落下。
他眼中彷彿燃盡生命一切熱情的絕望自棄,是年幼無知的自己在沒有色彩的世界中所看見的唯一光輝。
想要吃掉這個人類——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衝動,撕裂他的喉嚨,挖出他的心臟,踩爛那雙有奪目光輝的眼睛。
“你是——?!”
身在夢境中的她意識到男人的身份,但那個名字呼之欲出的同時,一切都不見了。
海藻以曼妙的姿態纏繞住她的思想,將她溫柔地包覆,然後她不斷地下沉,在那片冰冷的深藍海水中,度過千年孤獨的沉眠。
她在鬧鐘叫響的同一時刻按下了鬧鐘。鬧鐘忠誠地記錄時間。
1994 / 1/ 4 06 :30
千百年來,時間沒有快過也沒有慢過,是比神或是岩石更值得信賴的永恆不變的冰冷夥伴。
絕對的噩夢,她懼怕他並且想要吃掉他,而他殺死了她。
面對衛宮切嗣時,也有同樣的感受,那感受可能是來自生存恐懼,這兩者都沒有將非人類當做有資格凌駕他們的存在,於是她的生存價值被否定,進而意識到有被殺的危險,產生了恐懼。
“沒關係,我已經知道你了。”埃麗西斯擁著被子坐起來,用手捂住臉,好一會兒,驚懼引發的慘白從她臉上慢慢褪去,她的神色恢復了平靜,“Enki——”
某個滿身鮮血破爛不堪的形象自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否定地搖頭,然後低下頭,用手在臉上抓下幾道可怕的深淺不一的血痕,傷口被撕裂又迅速癒合,如此重複無數次後,她終於確定了那個名字。
Gilgamesh。
……
…
埃麗西斯的面前擺放著一杯血紅液體。儘管食之無味,但她還是不能完全離開它——在知道死徒這樣的存在後,她不願意將自己和野獸混為一談,所以不再順從慾望去偷偷撕裂人類的喉嚨。但有時難以剋制的渴望依舊會出現,那時就需要人血來緩解了。
這幾年來,她的生長極為緩慢,現在看上去也頂多十四歲左右。但埃麗西斯是不會挑剔軀殼的。因為她的臉上之間其實有一道看不見的裂痕,如果成長得太快,那道裂痕就會很明顯。
“遠坂時臣還在苦於選擇嗎?”埃麗西斯說。
綺禮專心於眼前的一沓厚重資料,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她:“似乎打算翻遍歷史與傳說,找到最富勝算的英雄。”
“我有一個建議,我能說嗎?那個英雄的確享有盛名。但我提起他是因為個人原因,你知道我曾經被確實地殺死過吧,那時的那個男人,如果能被召喚到現世,我就能詢問他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這次的回答快了一點,他合上面前的合訂本:“如果的確是強大的英靈,我想時臣會採納的。”
“那是個連神明都不放在眼中的自視甚高的半神——不過我知道能夠確信召喚出他的聖遺物。”埃麗西斯拿起面前的香檳酒杯,晃動著其中的血液,忽然說,“真是慶幸,那時沒有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