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
克里歐?伊士拉和甘伯特騎著馬慢慢地往回走,但是方向並不是主神殿,而是港口。十年前他們真是從這裡上船,離開薩克城,進入地下迷宮,然後所發生的一切成為了所有人終生的噩夢。
現在的港口似乎和十年前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停泊的船看起來還是少了很多,大型的商船所專用的船塢已經廢棄了一些,連帶著在港口周圍做生意的旅館、酒店也關閉了好多。條石堆成的防波堤後頭長著稀疏的灌木和野草,還有修了一半就廢棄的一個小小的觀景臺。
克里歐和甘伯特把馬栓好,一起走上了那個平臺,大海立刻在他們眼前舒展開。那種深沉的藍色彷彿是十年來唯一沒有改變的東西。它從眼前延伸到天邊,從過去延伸到現在。
“還記得嗎?”甘伯特指著平臺的對面某處,“十年前我就是在那裡跟您一起上的船,那個時候和我們一通啟程的還有很多人。”
“是的,芬那船長。”克里歐想起那個有著鐵灰色頭髮的女船長,還有許多面孔模糊的水手,“他們都很堅強,都是勇敢的人。”
“我並不是因為自己活著才說這樣的話,伊士拉先生,但我的確從來沒有後悔跟您一起出海。”甘伯特頓了一下,“現在我同樣不害怕跟您面對接下來的事情……我比以前更有力量,而且您能夠回來,讓我也更加相信萬能的凱亞神是庇佑著人類的。”
克里歐笑了笑,抬起頭來——海鷗正鳴叫著盤旋在天空中,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劃過,海鷗們便驚叫著散開。鷹的力量正在打破這一片海空上的寧靜,昭示著一種強大力量的降臨。
“謝謝你,甘伯特。”遊吟詩人對高階祭司說,“現在我們所處的情況,也並不比當年好,甚至更加糟糕……即便是在我們能看到太陽。”
甘伯特笑了笑:“我帶您來到這裡,是想讓您看一看帝都的變化:您或許已經感覺到了,薩克城雖然還沒有像別處一樣出現大量的高等妖魔,但是這片大陸上可怕的變化已經腐蝕到這裡了。祭司們都明白,如果這樣慢慢地發展下去,薩克城也不會再保持平靜,我們都知道薩克城的危機就是整個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危機。您能說服陛下做好戰爭的準備,我們其實很感激。”
克里歐笑了笑:“你比我想的還要堅強,甘伯特,你的鬥志很重要。”
祭司微微頜首:“我一直願意再與您共同戰鬥。伊士拉先生,您所說的遠距離傳送魔法究竟該怎麼做,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傳授給我們?”
“很快,也許……”克里歐突然頓住了,抬頭看著天空,接著轉頭問道:“對不起,可以請你先離開一會兒嗎,有些事我得單獨跟菲彌洛斯談。”
甘伯特抬起頭,看到黑鷹有些不耐煩地降低了高度,並且發出鳴叫。他笑了笑,轉身走開。
克里歐向著天空中盤旋的黑影打了一個唿哨。黑鷹降落下來,在地面上化成了人形。
“我真不喜歡你叫我的方式,而且你和那個小祭司聊得可真久。”菲彌洛斯走近克里歐,抱怨道,“怎麼,跟那個國王談得怎麼樣?你一定把他嚇壞了。”
遊吟詩人微微一笑:“陛下是一個聰明的人,我用不著嚇唬他。記得嗎,他喜歡看一些傳說,也看魔法書,他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應該祝賀你。”妖魔貴族嘴裡說著,卻盯著克里歐的眼睛,“可我想你單獨和我待在這裡不僅僅為了通報一下之前的結果吧?”
克里歐並沒因為妖魔貴族的尖刻而難堪,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時不時用敏銳的語言刺破自己準備好的偽裝。
遊吟詩人凝視著妖魔貴族的眼睛:“你瞭解我的想法,就如同我瞭解你的能力。菲彌洛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或許這很艱難,但是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做到。”
妖魔貴族笑起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比以往任何一次命令都讓我感到不妙。讓我猜一猜,主人,你給國王打了包票,要幫他保住這座城,對嗎?”
“這不僅僅是為了一個國家,你知道薩克城和法瑪西斯帝國對於卡亞特大陸意味著什麼?”
“其實這和我無關。”菲彌洛斯惡狠狠地盯著他,“你覺得我會關心這些傢伙的死活那就錯了!”
“可是我會在乎的,我在乎每一條人命。”遊吟詩人厲聲說道,但是他的口氣很快又軟了下來,“幫幫我,菲彌洛斯,你一直在那麼做。”
菲彌洛斯的臉上露出又像譏諷,又像高興的神情,他聳聳肩:“我別無選擇……說吧,需要我幹什麼,說得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