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魔像是沒有食慾了,把半顆蘋果拋給小豆豆,閉著嘴不說話。
“拼了命的在試探我的人不就是你嗎?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答案你才會滿意?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這是隻有你自己才能決定的事情,我覺得平常的閻魔如果不故意欺負人的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的閻魔雖然有種奇妙的感覺,但我並不會變得討厭你。”
“也許是祭典實在是……太熱鬧的關係。”閻魔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眯著單眼,摸過自己的眼皮,“什麼都能看到的我,也許是那個什麼也看不見的人。”
“胡說也要有個限度,”凌駕也跟著閻魔站起身,“你明明看的最清楚了,連我自己都無可理喻的恐懼、你全部都知道……平常不是囂張的不可一世嗎?那不正是你希望讓他人看到的模樣嗎?既然如此,那就繼續這樣就好了,因為我是你可憐的助手,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在。”
無法得知現在的閻魔如此態度,到底是軟弱還是堅強,凌駕也沒有安慰對方的打算,因為閻魔就是閻魔,對方從嘴裡吐出的話語總是真真假假,凌駕卻能以感覺來判別,那謊言中所隱含的真實、或是事實中並非真相的部分。
這個官階閻魔大王,名為遙商的男人,現在正在凌駕面前,盡情的展現了另外一種平時絕對不會出現的本質。
遠方傳來的銅鑼響了哐噹的一聲,閻魔的唇張了張,最後扯開了笑容,眯起眼。
“凌駕啊……你果然讓我喜歡到,恨不得直接宰掉你呢。”
凌駕微愣,最後也回以微笑:“那麼還真是讓人困擾啊。”
閻魔率先走出油傘下,拿手掌遮著額頭遙望剛才傳出銅鑼聲處,“五官廳準備的舞臺區那邊,小秋跟小夏要主持金曲歌唱大會,你要去看看她們嗎?”
“嗯。”凌駕點頭。
“來、牽手。”閻魔回頭對凌駕伸出自己的手。
凌駕做出‘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把自己的手遞上。
也許……是因為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還不太差的關係。更也許、如同閻魔所說的,今年的中元祭典,實在是過於熱鬧了吧?
☆
“這邊是小秋——”
“這邊是小夏——”
“‘諸君分的清楚我們嗎?’”
“分—不—清—楚——喔喔喔喔!”
凌駕被身邊大批熱情觀眾們的吼聲嚇了一跳,忍不住掏了掏刺痛的耳朵。
“為什麼分不清楚?”凌駕問站在身邊的閻魔。這附近人潮擁擠,剛才連小豆豆都得又頂又咬的才好不容易擊退(?)阻擋在前的人群。
“你就分的清楚嗎?”閻魔問。
“不是很好認嗎?眼角比較下垂、聲音也比較低的是小秋,所以剛剛她們說謊喔。”凌駕一臉‘你為什麼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嗶嗶!剛剛是騙你們的!我其實是小夏喔——”舞臺左側辮子姑娘送出幾個飛吻。
“所以我其實是小秋喔——”舞臺右側的姑娘拋了幾個媚眼。
“喔喔喔喔————”就算被騙,也還是很愉快,大概就是指這種狀況吧?
“你看,這次才說真話。”凌駕指著臺上道。
“……奇怪的傢伙。”閻魔斜眼睨著凌駕。
“全十王廳就你最沒資格說這句了。”凌駕說。
“這裡好擠,我們去特別席。”閻魔再度拉著凌駕,奮力穿越如同被釣起的沙丁魚般萬頭蠢動的群眾,直接來到舞臺下方一圈被紅色細布條圍起的區域內。
“隨便進來這裡可以嗎?”當凌駕穿越那條上面標示‘KEEP OUT’的紅色細布後,頓時感覺後方群眾瞪視的視線猶如芒刺在背。
“你以為這是誰的地盤啊?五官耶、那個最疼你的五官耶,不讓你進來還會讓誰進來?”閻魔說的理所當然,“你看、他人在那邊輕鬆的喝茶呢。”
舞臺下方左側,被紅線圍起的特別席區,放了張純白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圓桌,而五官正坐在桌邊與近身侍衛之首,有著一頭捲曲短髮的如一起用手繪白瓷古典茶具組沖泡紅茶。
“閻魔大王您好。”如看到來人,率先起立恭敬的行禮,之後又微笑著對凌駕道:“凌駕先生看起來也不錯呢。”
“你好啊。”凌駕回禮。而閻魔只是點點頭而已。
“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呀閻魔?”五官從袖口中又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示意如倒茶進去。
“我來聽聽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