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轉瞬間沒有了剛剛沾沾自喜的模樣,跳腳道:“沒錯,我剛剛看到的人就是他!他真的是陳餘一!我真的沒有認錯人!”
陳起劈手向前一指,發出了最高指示:“追!”
32所謂控訴
厲晨正在跟厲夕說著話;突然聽見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方向直直朝著自己這邊,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看了過去。
跑過來的這三個人神情極為激動——不是見了親人久別重逢的激動;而是釋放心頭怒火的激動。
厲晨第一個反應是這三個人看著有點眼熟;轉瞬間在頭腦中把國際刑警中的亞洲面孔人員資料都搜掠了一遍,沒有找到對得上號的。
還在他茫然的時候;跑在最前面的陳承就已經發出了一聲怒吼:“陳餘一!”
會叫他“陳餘一”而不是“Mr。L”的代號;就說明這些人不是國際刑警派來的,厲晨把自己走向岔道的思維拽了回來:“是你們啊。”
“你還有臉回來!”陳承跑到近前,伸過手去想要跟以前慣常做的動作一樣扯住他的衣領把人給提起來;動作做了一半卻被旁邊那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給阻住了。
厲夕這具身體是從小學柔道、冰球和賽馬的,他身上並沒有噴發的肌肉,力氣卻並不小,用右手捏住陳承的手腕,左手順勢就照準他的臉砸了過去。
陳承的仇恨物件從來都只有厲晨一個,沒想到冷不丁被一個壓根沒有見過的小子給打了,很明顯地愣了愣,捂著眼眶痛叫一聲,腳下站不穩,被衝擊力帶得後退了幾步。
“承!”隨後趕來的陳起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扶住弟弟,上下打量一下面無表情的厲晨和冷冰冰瞪著自己的厲夕,問道,“你幹什麼,一回來就要打自己哥哥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厲晨輕輕笑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他了?”
陳起被噎了一下,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被打了的陳承就反應過來。他憤怒到了極點,捏著拳頭又衝了上去,不過這次是對準厲夕的:“你敢打我?!”
自從幾年前在動物園中眼睜睜看著妹妹被蛇咬之後,陳家起承轉合四兄弟商量後就都偷偷練了柔道,手上都有兩下子,並不懼怕跟別人打架。
厲夕右手摸到自己腰側,剛想有所動作,就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現在是夏天,穿的還是短袖,兩個人肌膚相貼,他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在領悟到厲晨意思的瞬間,正眼都沒看陳承已經揮到自己鼻尖的拳頭,只是乖乖放下了手。
厲晨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副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捱打,輕聲道:“我能讓你們上一次電視,就能讓你們上第二次,這一拳打下去之前可先想好了。”
陳承一向是一生氣就沒有絲毫理智的主兒,但是厲晨所說的“上電視”就跟條件反射一般,瞬間讓他回憶起了那段時間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嘲笑的不光彩經歷,下意識就有些膽怯,出拳速度一下子就慢了。
陳轉此時上氣不接下氣地剛剛跑過來,喘著氣連忙把他的拳頭給摁下來了:“承哥,有話好好說,他還不一定是餘一呢!”
陳起在旁邊看著,其實在心中暗自可惜陳承沒有打了人,不過陳轉一阻止,他也不好光在旁邊看著了,因而上前一步道:“是啊,承,我們還是把事情問清楚吧,說不定餘一這麼多年不跟我們聯絡是因為特殊情況呢?”
他故意把最後一句說得很慢,意圖充分表現出自己對厲晨做法的鄙夷和不屑來。陳起說完後還特意補充道:“雖然我覺得,在國外再怎麼忙,也不至於連給哥哥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厲晨這麼多年來沒有主動跟他們聯絡,陳起不但沒有對弟弟安危擔心,反而覺得眼不見心不煩,頗有幾分甩脫了大麻煩、拍死了大蒼蠅的舒暢。
不僅僅是他一個,陳家其餘幾個人差不多也是相同的想法,他們對厲晨不聯絡行為產生強烈不滿也是在陳轉高考考了第一名之後。
特別是陳轉,那真是捶胸頓足後悔手中沒有厲晨的聯絡方式,不能好好向他炫耀一番自己的成功。這麼多年來,他發瘋一樣想要向厲晨證明自己一點都不差,也正因為如此,陳轉才特意選擇報考跟厲晨一樣的專業,試圖日後在學術成績上把這個討人厭的弟弟甩出一大頭去。
“我每個月都往陳爸賬戶上打一筆錢,算是感謝這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厲晨說完後想了想,“我們手中有彼此的電話,五年來一次都沒聯絡,似乎不僅僅是我的疏忽,誰讓動物保護組織每天都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