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轉回頭看我,“不是吧!這可不像你。趙青現在是混得不錯,可咱不能輸了氣勢。”
我笑,“時過境遷也就那麼回事。”拿了塊服務員送來的小點心吃起來。
我的胃是真不好,吃東西都得慢慢來。
天已經黑完,窗外人影憧憧。我將頭轉過來,漫不經心道:“有沒有認識脖子上有胎記的小孩子?”
王信一愣,“你現在戀童?”
果然問了也白問,還是自己找吧!
很快菜上了,安子地道,兩菜一湯上加了兩道大葷,可把彌勒佛給吃樂乎了。
吃飯間,有人來到桌邊,“壬老大,別來無恙啊!”語氣聽不出半點恭敬。
抬頭,是個打扮挺正式的男人,看臉,挺陌生,自然不認識。
那人挺知趣,“我忘了壬老大貴人多忘事。”
我笑,“那也得看當沒當回事。”
那人氣得臉色鐵青,憤憤道:“俞壬,沒有閻下夕給你撐腰,看你在永城怎麼混。”
“滾!”王信抄起一邊凳子作勢朝那人砸去。
那人嚇得連滾帶爬跑了,隔著幾張桌子指著我們罵,“瘋子,都他媽瘋子。”
“他誰?”我是真想不起來。
王信放好凳子,“還記得跟趙青後面的野孩子嗎?叫錢有,現在混了個煤礦老闆,兜裡有幾個臭錢,跟大爺似的到處耀武揚威。”
他名挺藝術,我記得,不過印象中那人整天臉糊得烏漆麻黑,能認出來才有鬼。
吃飽出來,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王信問:“要不要找個地方玩玩?”
我搖頭,“老了,到點得睡覺。”
忽然王信一把抓住我,“今晚住我那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也不多問,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沒帶換洗衣服。”
“沒事。”王信高興,放了手朝前走。
人來人往,過馬路時撞到一個人,忽然一坨東西掉在我肩膀上,細看,竟是夾著一隻眼睛的爛肉。腐爛的屍臭味環繞,剛吃的飯就要吐出來。
那個人垂著腦袋看著我肩上的腐肉,突然抬起臉,原本完好的臉皮迅速腐爛,無數蛆在上面蠕動。也許是發現自己的變化,突然暴躁起來,張開嘴,腐肉夾著蛆紛紛掉落中朝我襲來。
這時,王信拉開我一腳踹了過去,那人腦袋直接被踹飛,落在地上骨碌幾米遠才停住。
十年不見,這傢伙變厲害了。
正要表揚他,一骨碌,那頭顱又滾了回來,突然一下躍起,朝我飛來。
後退,準備躲過,王信突然一大腳下來,將頭顱凌空踩在地上,卟叱一聲,稀巴爛了。
王通道:“知道他是誰不?也敢撞。”
最前面站立著的無頭屍體跟著也消失了。
忽然,周圍走動的人都慢慢停了下來,機械地轉過頭看向我們,麻木的臉陰氣森森,屍臭味鋪天蓋地瀰漫開。
看了一圈,周圍密密麻麻,至少百來號。
“草。鬼王族怎麼回事,混進了這麼多。”王信急忙掏出手機,撥‘444’。
“我要報案,這有很多腐屍…”
走了幾年,果然落伍了。不但城市新建,連這也運用到高科技。
王信掛了電話,將我護在身後。我好笑,就算很久沒有練手,還不到他保護我的地步,以前他都是躲我後面。
轉過身,與王信背靠背警惕著周圍,我道:“怎麼回事?”今天又不是七月十五,地府鬼門大開日。
“不知道。”王信比我還謹慎。
腐屍慢慢朝我們聚攏,一瘸一拐,步伐蹣跚,頭抽搐般晃來晃去,邊走身上肉塊邊掉。
不見血的東西我不害怕,可是這些原本該長眠地下的東西,又腐爛到這種層度,被抓被咬肯定會沾上屍毒,不死也去半條命。
王信不准我動手,將周圍最前面的腐屍幹掉兩批後,已氣喘吁吁。
奇怪,怎麼沒有人來幫忙?我們現在可是在大街上,來這麼群東西不可能都袖手旁觀。
看向遠處,又一驚,人行道上行人走動正常,彷彿沒有看見我們的存在般,不對,他們就是沒看見我們。
王信又咒罵幾聲,“怎麼還不到,我們肯定被鎖在結界裡了。”
現在不適合他再耍威風,我也上去幫忙。
就在我們一腳又踢掉最前面腐屍的頭顱,突然從天而降幾人,猶如救世主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