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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烏鴉們展開翅膀,飛向遠處。

獾石郎問:“水見,你中途到哪裡去了?”

“有些醉,就散了散心。”

虎斑黃玉郎插嘴,聲調一樣低啞又長。

水見笑:“怎麼會,我也是愛熱鬧的人。”

如墨綠童子又巴到他肩頭上,狎暱的態度。水見趕走它已經習以為常。

“我困了,先找個地方睡。”

這天接了萊子的電話,商量雙方父母見面的事,今天過了他就得1。

現在就結婚,是不是早了點。水見有時會起這個念頭。

在虛尾山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去找添了很大麻煩的白四郎和解。在虛尾大蛇門口,見到一眾散發黃楂木味道的老人。連孩子也長了一副皺巴巴的面容。

“水見少爺。”對方恭敬的叫道,“本以為那事之後虛尾家會惡待我們,可白四郎公子仍然庇護我們一家,真是太好了。。。。。”

他們說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

櫻花樹仍然蕭條的只有樹幹,昨晚的奇景還真是叫人驚歎。

外交那方面水見一向很擅長,白四郎態度不善和厭煩,神仙酒之稱的蒼花酒沒起任何作用。

“我是來道歉的。”

遠處有人影偷聽,叫裡花六月的少女從進門起就不理他。

“說完了的話,請回吧。”

水見一哽,問:“那次的傷,還痛嗎?我沒想到會引起那種嚴厲的後果。”

伊香來換上新酒,白四郎不想多談,“恢復的差不多了。”

目送妻子的背影,水見說:“伊香夫人是位賢淑的女子啊。”

“怎麼?”白四郎揚起嘴角,泛起冷漠的譏笑,“你看上她了?”

水見本是在稱讚,頓時倍覺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對方似乎覺得這樣的會面是煎熬,“多餘的話就到這裡結束。水見先生。”

這次的外交真是亂七八糟。水見想,沉默下去。

“昨天在外面,聽到你頌詩。”

白四郎臉色一下變了,碰翻一口未動的酒水。

水見微笑:“我想和白四郎先生交個朋友。”

“夠了!”白四郎霍的站起來,“特意來嘲笑我?!”

“喂,白四郎先生,不要走!”

白四郎猝然停下來,留下一個俊秀的背影,但線條繃得很緊。

水見笑:“坐下喝酒吧。不許走。”

他沒想到對方轉臉過來,露出一張煞灰,抗拒的面容。

“不,水見。”

白四郎口唇間傳來微小的聲音,他像在和什麼看不見的巨大力量抗爭,渾身發抖,極力走出離去的一步,突然間口吐鮮血。

深色的血液,從他蒼白的臉上淌下去,從下巴上滑到衣襟上,悽麗又駭人。

他看著水見,冷意和恨意交替。

這是那段罪孽的惡果。

白四郎想著,一副漠然的姿態,昂起頭。

水見驚呆了。

“白,白四郎。”

他身體裡同時流過一樣的感覺,攥緊,好像伸出一個無形的出手,要懲戒對方。

“你還有什麼命令,說吧。”

白四郎斯文的擦掉血,做好用死挽回尊嚴的打算,淡淡的說。

“我不想命令你。”為什麼?

不應該是這樣,可是回憶起來除了空洞,什麼都沒尋到。愈加尋找,愈加頭痛,好像人在思考自己是什麼樣。

他有疑問。

為什麼會傷感,為什麼會動心。

‘花香似猶在,櫻謝知何時。’這是誰作的?

水見的表情痛苦起來。

“白四郎,我頭很痛,你幫幫我。。。。。。”

他越搜尋,越失去意識。水見反而先倒在酒桌上,白四郎升起奇怪。他移近水見,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微妙且特別,像燃燒的香木,上供的香的味道。潛伏在水見體內。

白四郎檢查到胸上,頭上,很快發現它。

原來如此。

他扯出一條煙一樣的東西,絲帶似的形狀,兩隻眼睛眨著,在白四郎手上掙扎。

“原來是你吃了水見的記憶。”白四郎厲聲說,為什麼他也不明白,香鳥拼命扭動,發出嘶叫。它害怕被撕碎,吐出記憶,白四郎鬆了手,香鳥嗖的飛走。

原來是這樣,白四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