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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去和一個陌生人擠在一起。這就是人類性格彆扭的地方,明明是群居動物,無法離開他人,卻又那麼排外和怕生。或者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就是害怕去接觸不熟悉的事物。我也是這樣的,於是我坐到了靠後車門的一排座位上,這樣方便下車,那個軍人坐到了我的邊上。

司機關上車門,按了兩下喇叭就開車了,我知道他那麼做是一種夜班車司機之間的迷信做法,黑夜裡行車,打兩下喇叭是為了提醒路上的那些孤魂野鬼,活人的車子要經過了,希望它們行個方便不要為難開車的,算是祈求一路平安。

反正馬路上也沒什麼其他車子來搶道,車子開得很快。一路上除了幾個紅燈外,開得都非常順,車上加上司機也就只有七個人。大家默默無語,跟著車子搖晃,眼神呆滯。而我身邊的軍人坐姿十分正規,相比之下我簡直像是一灘爛泥。

軍人先開口說道:“同志,你是本地人?”

我心裡好笑,這年頭有稱呼帥哥,有稱呼兄弟,有稱呼先生的,但是已經很少人會用同志來稱呼別人了。我搖了搖頭說:“不是,聽你口音你是北方人吧?”

軍人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是長春人。”

既然說話了,那麼總得交談交談,否則就顯得太不識趣了,況且對方還是解放軍。他因為剛才一直貓在樹從裡,頭髮上還有一些樹葉子,樣子有些可笑,褲腳管上也是泥土,乍一看就像是一個鋪草坪的園藝人。這個時候我發現這小子的手有些奇怪,上面的面板粗糙得都已經皺起來,還有一些褐色的斑點,看上去有些像老人斑。

軍人發現我在觀察他的手,於是不自在的握緊了拳頭,然後憨實地笑著說:“呵呵,我的手有什麼問題麼?對了,我叫韋妥,過去是炮手,小同志叫什麼名字?”

他說話的時候直直得坐著,臉衝著前方,也不看我。我暗自想原來是炮手,難怪那雙手會如此粗糙,估計是因為一直接觸火藥之類的東西使得面板的變色了吧。我從小就想要當兵,但是體檢沒給透過最後只有作罷,一想到這位居然是一個炮兵,實在讓我肅然起敬。我認真地回答道:“我叫安蹤,過去也想要當兵。”

韋妥哈哈地笑了,但是依然沒有把臉轉過來。車子開得有些搖晃,窗戶上都是一絲一絲的雨滴。我於是就問了一些關於軍事上的知識,又問他開大炮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的威風。他被我問的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著說:“小同志還真的是想當兵呀。”

我搔了搔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看我這身板,體檢都過不了,除非有後門,否則估計連把衝鋒槍也扛不住。”

韋妥說:“也不是那麼絕對的,我們排裡以前就有一個小兵,特別的瘦弱,吃飯和小雞子似得,最後也成了一位出色的戰士。”

我羨慕地看著他,不過現在當兵也不現實了,也就不去做那種不實際的夢。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好似回憶著一段十分久遠的事,他喃喃地說道:“那個時候大家都叫他豆子,他卻一點也不介意,因為在他們那裡豆子和種子是一個意思,他認為他自己是一顆可以長成大樹的種子。後來他的確成長為一位讓人值得敬重的軍人。”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說到這裡我總是感覺這個韋妥的身上有一股怪味,說不上臭,但是很怪。可能是因為前面一直鑽在草堆裡的緣故,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問他到底在找什麼,大半夜的,如果東西不明顯,那樣肯定是找不到的,還不如明天白天再找。

他聽到我的提議又是微微一笑,但是並沒有回答。既然人家不說,我也不好再追問。我又和他瞎侃了一會兒,很快一站路就到了,韋妥起身說自己到站了,臨走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包東西說:“難得咱們有緣,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你,這個是花種子,你這個季節種下來是最好的。還有就是……”

司機是一個急性子,剛開了一下門,就迫不及待的關門想要開車。韋妥只說了前半句話,就匆匆揮手下了車。我有些發愣,這樣的劇情貌似我表妹過去看過的某一部日本動畫片裡的情節,叫什麼……《花仙子》?只不過主角是一個金黃色頭髮的小姑娘。於是我很好奇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花的種子。種子是用從老式的本子上撕下來的紙包裹的,紙頭已經舊的發黃,我開啟一看就發現有數顆黃綠色的豆子一樣的東西,一時還真的看不出是什麼花的種子,於是想著乾脆回頭問問白翌看看,或許他能知道。如果真的不知道就找個盆子灑下去,開不開花就是天意了。於是我把種子塞進包裡回頭想要看看韋妥往哪個方向走。因為車子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