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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樓胡亂吃了一些東西,一回來就坐在電腦前等我老同學寄照片過來。誰知這小子也真夠可以的,我從下午一直等到太陽下山了,他還沒發來半個訊息。終於,在我等到差不多快與周公下棋的時候,沉默的QQ終於彈出一個傳送檔案的視窗。我激動地點開,傳送的速度比較慢,我幾乎是咬著牙、跺著腳、瞪著它緩慢地傳完,傳好後我更是迫不及待地解了壓縮。開啟資料夾一看,果然是好幾張青銅器的照片,這小子拍的技術不過硬,好些照片都因為沒對準焦距失真了,看得出是在極緊張的情況下偷拍的。最後我乾脆調入PS裡面去銳化一下,才終於看得出細節部分。這照片裡的東西是一種蟠龍紋蓋罍,在罍的上方有一條盤旋的飛龍,四周有三副長尾夔龍紋盤繞,而罍身則有變形卷體夔紋。在罍的兩側分別刻有一些古老的文字,這些字我都不認識,但是我同學給了我一份他們內部的註解,把他能告訴我的資訊都寫在了上面。

這是一個由四川省彭縣竹瓦街青銅器窖藏中出土用來祭祀的禮器,年代大概為西漢早期,上面刻下的眾多名字中現在考證下來的也只有一個,他叫樊芮,是個修行了一輩子的修道人。據說此人可以呼風喚雨、神遊太虛,而他之所以被記載是因為朝廷曾多次邀請他在朝為官,但是那個時候的文人,很多都抱著“不食周粟”的心態。所以即使是他這樣的人物,也不過是在歷史的洪流中略現微光,便徹底消失了,誰知卻在這個罍上面看到他的名字。

同學還附送了一個關於這件文物挖掘時的資訊。他在上面說這個東西是在渭水發現的,從出土之後當地便大雨不斷,許多當地農民都說曾看到河裡有很多人影飄過,還說很可能是陰兵借道,於是便回家繫上了紅色的腰帶再來挖掘,當然東西挖上來是要交由專家研究的。誰知當他們開啟罍後卻發現裡面儲存的並不是什麼美酒,而是一灘不知道是什麼的黑色爛糊,那味道真是要多臭就有多臭,不知道燻吐了多少在場的人。大家實在忍受不住這種味道就先把裡面的黑色爛糊掏出來密封儲存,然後才去研究那個罍,之後怪事就開始接連不斷地發生。研究罍的第一批考古專家都在後面的挖掘過程中出了意外,沒一個能活著出來的,第二批派來研究的專家居然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如此一來自然就沒有了第三批。但這畢竟是個文物,又過了好些日子,大家發現也沒再發生什麼便送到博物館當了展品。然而自從這個罍來了之後館裡就沒安生過,有的時候可以看到一群人圍著那個東西在哭,可是發覺那群人又不像是人,還有那罍也會時不時飄出一陣惡臭。館長是一個能人,他看出這個東西煞氣太重,於是就在展品的兩邊放上兩把同樣是西周時期出土的青銅寶劍,劍尖正對著鎮住了那個罍,終於沒再見那個罍鬧出什麼奇怪的事。

就在我看完他給我的資料後白翌推門而入,估計他一晚上都在替我奔走,精神顯得有些疲憊。我實在過意不去,便殷勤地倒了一杯茶讓他先休息一會兒。不過他只喝了兩口茶,便開口問道:“你說你有重要發現,是什麼?”

我先給他看我手上的這些資料,然後我們兩個腦袋湊在顯示器前,把朋友給我的檔案開啟,將裡面的照片一張張調出來給他看。結果他看了三秒鐘不到,就語氣肯定地說:“這個東西就是過去的鎮河鬼器,過去人們對待洪水一事十分消極,要麼就磕頭磕到破地去求,要麼乾脆威脅神明,而這種鎮河鬼器就是威脅神明的一種方式。的確,這個陣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八苦起念陣,而是一個為了讓人徹底化為惡鬼的兇咒……不是讓人成仙而是讓人成鬼。”

我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最後想到還有一個問題,便說:“那麼我遇上的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但是這裡卻很奇怪,你看那個唯一有記載的人的資訊中有一個特別之處讓我覺得很不一般。他過去幹的是相喪……我查了一下,就是最早做喪葬和風水這一行當的,說白了就是一個給人看陰宅的堪輿師。雖然我不太明白其中的關係,但我總覺得這麼多人之間肯定有什麼共通點,否則幹嘛栓在一起陪葬呢?”

白翌點了點頭,補充道:“沒錯,從這點來說,他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相同的,而問題在於從另外那些人身上我們找不到線索了,國家考古研究的又不是吃乾飯的,連他們都找不到的人我們恐怕很難再找到。不過現在已經確定的是,你遇見的就是這種變異的八苦咒了。”

這些東西看完後我又想到了我的第二條線索,那就是嶽蘭鬼魂給我託的夢,還有她提到的那封救命信。我大致的給他說了一下,這一次他卻不像前面那麼鎮定,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然後有些焦急地問我:“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