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些人分完贓,決定擴大範圍,走,把那些中型門派也都算進去後,他們總離開了山谷,臨走前還特意用神識又掃了一遍。
之所以選在這種各大門派的勢力都粘不著邊的山野僻靜地,就是怕老怪中的哪些人起了下黑手的心思。
因為老怪們其實對彼此是更加垂涎欲滴的。一個元嬰修士死去後可以釋放地元氣,簡直是抵得過一箇中型門派所有元嬰以下地修士了。
只不過這些老怪越是修為精深,就越是怕死,因此都怕拼個魚死網破,也就彼此間約定了勉強不動手。但是若真有機會坑別人一把,他們樂意之至。
李無度幾人現出身形後,宋憐根本沒有心思去想李無度施展了什麼法術才能讓他們避開元嬰老怪們,她哆嗦著唇,半晌,才對李無度說:"他們、他們。。。。。。"
李無度地神色很平靜,但是眼底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燃燒,終於,她說:"吃人。他們是在吃人。那些丹藥靈草已經不夠他們吃了,所以他們又發明了一種變相吃人的方法。"無聲無息,吞噬了修仙界中無數底層的、弱小而無法發出反抗的人。這,難道不是吃人嗎?
宋憐沉默片刻,忽然仰頭問:"我曾經跟著盛前輩見過類似的情況,但是。。。。。。"
燕無暇嘆道:"你說的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歸道宗'?不,那人雖做的事似乎於這些人一樣,但是那人的殺是為了救人,雖然變相叫那些渣滓得了好處,但是到底是為了民眾。。。。。。。而這些渣滓。。。。。"燕無暇說不下去了,最後,只得低低嘆道:"我曾經還認這些人為師門長輩,實在是。。。。。。"實在是噁心。
宋憐還想說什麼,李無度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幾分,看著她,李無度說:"沒有用的。就算是宣揚出去了教別人警惕,還是一樣的。"
修仙界風氣已經至此,修煉方法已經走上歪路。
李無度說:"只要當下的修煉一日未變,那些渣滓只會曾出不窮。"
只要這種修仙界的風氣思想不變化,即便是這一批日後倒了,以後還會有另一批出來。為了修煉,為了獲得充足的靈氣與資源,再行此事。
何況,那些所謂的"小門派小家族"的"受害者",也未必是受害者,他們未必會反對大佬門的這種行為。
須知,那種整個修仙界的所謂正魔大戰中,固然有許多小門派小家族湮滅,但也有許多借亂吞併別家而崛起。
還有許多散修,就是靠這種混戰混水摸魚,得了許多好處,豐厚了身家。所以,即便宣揚出去此事,恐怕更多的修仙者,抱的只會是"弱肉強食,富貴險中求"的心態來安然迎接此事。
李無度不嬉皮笑臉耍猥瑣的時候,眉宇間就有格外的肅殺英氣,似乎仍是當年門派中其貌不揚卻凜然若劍的少年天才:"從頭到尾,真正受到傷害的,不是任何修仙者。"因為哪怕是再弱小的修仙者,都有某種意義上轉化為吃人者的機會。
幾人嘆息沉默後,又面臨一個難題:難道因為是無用功,所以他們就應該當作忘了此事,閉緊嘴巴,既不給自己招禍,就任由大佬們謀劃?
宋憐想起了昔日那位盛前輩,終究微微笑了:"做不到是一回事,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燕無暇與李無度則是隨後也笑了。
李無度又從那幅凜然模樣,變回猥瑣:"不給他們添堵,姐姐我心裡不痛快啊。"
燕無暇笑的高傲:"就算無法阻止,也不能教他們順利了。"
修仙卷之二十九
幾人分頭行動。
暗暗將訊息傳出去後不久,果如幾人所料;如石沉大海。各方都不見有什麼反應。
老怪們也是穩坐如山;冷眼看著,只有有幾個坐不住的;開始私下裡查到底是誰做的。
老奸巨猾的高階修士;對於修仙界許多數人的反應;已經瞭然於胸。面對這樣一場雖危險異常;卻機遇暗含的殺戮盛宴;即便是明知那"正魔大戰"的名頭不過是一個消耗廢物,重新分配修仙資源的幌子;習慣了燒殺搶掠;險裡奪食的修仙者,終歸是會如飛蛾撲火一般投進來。
就如千百年來許許多多的所謂秘境仙府問世一般;明知其中各種算計,還不多的是修士爭搶入內的資格,最後大多數隕落在了其間。
只是,唯獨有一點,他們忘了。不止是修士有長生久視的,所有生靈,都有活著的。
宋憐二十多年來,流浪四方,早已與一個人有了交情。這個人,是殷國的女皇,蘇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