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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然後灰衣就振袖而去。

待他不見,氣息也徹底消失,宋憐才暗暗安撫了一直不安的小獸。自從小獸接受了那什麼道訣後,對那些心術不正,別有心思,孽障纏身的,就各外警醒,一旦這種靠近,小獸就會一直咬她衣角。而宋憐自小也對那些“惡意”格外敏感,方才那接近之時他身上針對她的“惡意”幾乎糾結成形,宋憐的感知裡,簡直就像是此頭頂標了大大一行字,上書:是採花賊,就是要採。

且這周身有極細微的靈氣溢位,旁許是看不到,但自小從母習家傳明目術的宋憐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可見此絕非凡胎。因此她自然對其退避三尺。方才的其他修士或許看不到的霧氣宋憐看來也是清晰之極,因此她已握住了師父所贈的百毒避香丸。

現這灰衣要走了,她才從暗暗的警備中鬆了一口氣下來。

修仙卷之二十一

待灰衣一走;野雞太歲就聽眼前的美兒笑道:“卻有要事;不得陪郎君同遊了。”宋憐自揮衣袖;遍尋封蕪草去也。徒留野雞太歲原地傻看著美兒以快到不似凡的速度消失了。

宋憐一路打聽;才知有一位藥婆,居於四喜鎮最東邊;那座懸崖邊的孤零零茅屋中。藥婆年輕時就脾性古怪;無兒無女,無親無友,採了一輩子藥。似乎無藥不知。

等到她走近那座外表瞧著十分破敗的茅屋時,一個穿著一身黑衣;面板枯黃皺巴;目光渾濁,亂糟糟的白灰頭髮裡插著一根樹枝的凡老嫗顫顫巍巍走出來;咳了一聲道:“不知何方貴客到訪?老太婆眼睛不大中用了,有失遠迎。”

宋憐被這老的敏銳驚了一跳,她雖是修仙者,卻也自小受父親的教誨,故而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小女宋憐,今日斗膽來煩擾婆婆,只為聆聽教誨。”老嫗轉向她,手中的木杖頓了頓地:“原是修行中,這等貴客,孤老婆子招待不起。”說著就轉身入屋。

宋憐來不及去想這老嫗的態度,也來不及想她為何能分辨出自己身份,一個急步上前道:“且等等!”

老嫗漠然轉身:“貴客有何指教?老婆子螻蟻凡一個,活得也夠久了,輪迴也不懼。”

聽出老嫗語音中含義,宋憐苦笑道:“婆婆誤會,宋憐今日來尋婆婆,不過是想打聽一味草藥,宋憐亦出身所謂的凡螻蟻,豈敢自以超凡居。”

老嫗哼了一聲:“天下出生螻蟻,一日得仙,卻將自個來處都視為螻蟻的畜生不如…多了去。”

一句“畜生不如”罵得同為修仙的宋憐滿面通紅又不敢反駁,只得再三長揖。老嫗說罷,模糊見她舉止,又側耳聽了片刻,這次拿木杖一頓地:“進來!”說著就不再理會,徑自走進了屋。宋憐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忙跟了進去。

老嫗大搖大擺地坐細腳支楞的胡凳上。宋憐見此怔了一下,心道這位老年輕時應不簡單。這胡凳乃是凡間界來的修士帶上來的,凡間界亦是大富大貴之家方用之物,後來修仙界傳開。但是尋常修仙界的凡百姓,大約聽都沒有聽過。

見宋憐恭敬地站一旁,老嫗的神色冷漠:“說罷,是想要打聽封蕪草,還是雲容花。”這句話一出,宋憐情知大約有著落了,正要歡喜接話,卻聽老嫗道:“若是來尋這兩樣靈藥中的任何一樣,都可以離開殷國了。”

“婆婆這是何意?”

“何意?”老嫗冷笑,直著乾瘦的手指,比了一個“三”:“自從他一死復生醒來後,這殷國的靈藥,尤其是封蕪草與雲容花,都快死絕了!偏偏他又自許甚高,挖了僅剩的幾株到皇宮去養。一個白眼的瞎兔崽子懂甚麼!封蕪草性野,雲容花心高,哪裡愛他髒臭的皇宮,恐怕至今,也枯的差不多了。”

老嫗說道最後,臉上又帶了嘆息與鬱郁。宋憐聽得驚異,老嫗口中,封蕪草與雲容花似乎也與一般,有了各自的脾性。她躊躇片刻,最後道:“莫非當真沒有野生野長的封蕪草了?”

一陣靜默,老嫗昏花的眼,這一刻竟然釘子似地,釘住了宋憐,慢慢道:“有。”

陰森的林木深處晦暗如昏,障氣浮浮,霧氣迷迷,遠處霧氣中隱隱可聞水流聲,間有蟲鳴與未知的窸窸聲,有莫名的涼意彌散,空氣中溼潤至極。虯亂的枝葉橫生,地上一層落葉腐後,叫能一腳踩陷。宋憐抱著小獸,被樹根絆了一下,步下一個踉蹌,險些將安眠的小獸丟擲去。她想用靈力,又想起藥婆的話,也就咬牙不用。

忽而,這密林深處,杳杳鑽來一陣歌聲,飄入宋憐耳中。那是個音色清甜,卻幽怨至極的女聲:“。。。。。。雲冥冥下兮,涕淚啜。羌明明變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