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小心從紅巖到叢林領地的每一步,因為我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危險當中。果然是最近悠閒舒適的環境讓我滋生了許多其他情感,原先的只求安全溫飽的小心艱難的度日時,從未想過感情真諦這類事情。如今生活安全舒適了,心思卻彎彎道道的。
我趕緊收好那些小心思,接著又想到了艾葉,想著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的共同生活看似平等,但那僅是面對小型食草動物的時候,我們可以分工列序共同捕獵食物。
但是在真正面對其他食肉猛獸的威脅,我能想到的只有逃跑,我沒有能力可以維護好現有的領土,連養育孩子也靠著艾葉。
我立即打消自己消極的念頭,決定發奮一下,下次再遇見危險的猛獸,起碼要勇敢的面對對抗一下。戰鬥經驗都是慢慢積累的,也許我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去保護家人呢。
我膽大的向著領地進發,昂起我的狼腦,步伐矯健,勻速的邁動著充滿肌肉的四肢,感覺器官隨時注意著四處的環境變化。我感覺自己現在全身散發著帝王般的霸氣,要回到國土臨幸我的臣民。當然皇帝也要隨時注意是否有臣子要謀反,我盯著被風吹動的枯枝亂梗,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路途中,在一棵大樹附近傳來了刺鼻的成年雄獅的氣味,我下意識拼命奔跑起來。
剛才的豪言壯志腦中一閃而過,便看了一眼那隻隱藏的雄獅。影影綽綽的樣子像是巴圖或巴魯,我不禁又仔細端詳了一下。
幾個月沒見到他們兄弟了,顯然他們的變化很大,這個熟悉的老朋友如今已經完全具備的成年雄獅的霸氣和形態,比以前高大雄壯了不少。
是巴圖,見我看他,他稍稍掩飾下自己的眼神,但還看清了他眼中的輕視。我停止了逃跑的動作,不知道他想找我做什麼。
他正睥睨的氣勢向我走過來。我感受到他微微的敵意,慢慢向後倒退。巴圖停在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他優雅揮手做著姿態,是邀請我去草原的意思。
在冬季的夜晚邀請我去草原吃飯麼,我迷惑的表示的偏偏頭。巴圖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看著我,他的眼中透著寒光,爪墊也不在意的翻了翻,露出鉤甲的反光,我乖乖的表示很樂意去嚐嚐草原的肉香。
結果這個奇妙的夜晚是,我滿懷著崇高的信心與理想,剛一冒頭出紅巖山,就被一隻巨大的野獸虜走了。我被和平友好的邀請著跟著去了他的草原領地觀光遊玩。順便要做一個下心理輔導老師,他的小巴魯弟弟又開始鬧彆扭,哎,做哥哥能做到他這樣也真的很不容易。
巴圖把家安排在一棵被雷擊中倒塌的大樹幹底下。樹幹粗大,形成了一個自然的封閉空間,這是一個交叉著生長的鴛鴦並蒂合歡樹,如同夫妻相依相偎,永不分離。即使倒下了也纏繞在一起,看起來倒像是個小房子。
我對巴圖的獅群住在那裡表示懷疑,並蒂合歡樹房雖然很美,那裡根被睡不下整個獅群。最好的位子被雄獅巴圖巴魯佔據,其他雌獅都在另一處洞穴的定居點,雖然間隔不遠,但是還是第一次看見分開住的獅群。
巴圖的雌獅都居住在洞穴裡,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挖出的洞,現在有幾隻雌獅來到地面玩耍散步,腹部已經微微凸起,看來是懷孕了。懷孕的雌獅住在洞裡確實安全一點,有利於繁育小寶寶,看了巴圖巴魯會成為好父親。
我向巴圖表示恭喜,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是自然界裡成功的雄獅了。顯然他也很高興能有孩子,終於露出了我倆見面後第一個真誠的微笑。
春天的時候巴圖巴魯將會為了保衛小幼子的安全而努力奮鬥,也許他們會面對幾場戰爭。
不過巴圖巴魯兄弟獅子有捍衛自己領地,守衛妻子和孩子的能力,那些潛在的危險還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但現在奇怪的是,本應生活美滿的巴魯,頂著風口站在傾斜的合歡樹幹上面,望著漆黑夜色中的廣袤草原。他的長長濃密的鬃毛被風吹的十分凌亂,不過巴魯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呆呆的蹲坐在樹幹上,屹立不動如同一座沉思的雕像。
我疑惑的看看巴圖,這是又怎麼了,幾個月沒有見到巴魯,他看起來好像憂鬱沉悶了不少。難道是準爸爸焦慮症。
巴圖根本沒有搭理我,他連眼角餘光沒捨棄一下傳遞給我訊息。巴圖的眼眸深處微微有些黯然,不過他馬上恢復了他的王者氣勢,衝著巴魯的方向吼了一聲。
巴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眺望著遠處。我也伸展起頸部望了望巴魯看著的方向,黑乎乎一團,沒有什麼動物,只有地面的枯枝敗葉和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