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人哪裡肯信,只是他怕胡若非是名門弟子,身邊暗藏法寶利器不好得罪,語氣便緩和了幾分道:“這石頭本是貧道的,只是不小心遺失了,這是師門聖物,自然要追回。你這孩子應該是修道之人吧?你師尊是哪位?快些把那石頭還我,免傷兩家和氣。”說著往前踏了一步。
胡若非看他雖然語氣平靜,但是眼中隱隱冒著兇光,心中頓時多了幾分忐忑,卻退無可退,只得硬著頭皮胡謅:“我師尊?呵呵,我師尊不許我跟人說起他老人家的名號。不過他可是鼎鼎大名啊!當年降妖伏魔,威震四海!赤手空拳降龍伏虎!還救治了無數凡間百姓……”
他說著,趙真人便在那裡拼命回想到底是哪一位修真界高人,只是想了半天,符合的也就那麼寥寥數人而已。他點頭笑道:“難怪小兄弟你身手這般好!既然都是我道家中人,那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你可以把那石頭給我了吧?”
胡若非抱著小狐狸揮手笑道:“趙道長,你還沒有給我說,你要這石頭要煉製什麼法器呢!”他這麼抬手之間,衣袖上幾點綠色血跡便現了出來。原來他被王嫣咬傷了,雖然手上傷口已經痊癒了,那衣服未換,血跡也殘留了下來。
趙真人一看心中大疑,眯眼笑道:“給你說說也無妨,這玉魂所煉製的法器,名曰‘金霞衣’,正是為了十月份的修真大會做的準備……”他說著,暗暗在袖中畫了一枚“顯形符”,劈頭朝胡若非擊了過去。
胡若非正認真聽著,頓時被這顯形咒當頭罩住,一時頭痛欲裂,忍不住趴在地上呻吟起來。趙真人看著他頭髮由黑變綠,抬起頭已是一雙湖綠大眼,忍不住大怒:“你這妖精,居然敢騙你道爺!”說著往前踏上一步,把拂塵向胡若非捲去。
胡若非疼的抱著頭打個滾勉強躲了過去,小狐狸看情勢危急,亮出尖尖的指甲朝趙真人兜頭撲了過去。趙真人已有防備,拂塵在小狐狸背上一拍,小狐狸就被掃的打著滾甩了出去。
胡若非頭髮“砰砰”只響,變作一頭樹枝逐漸撐起來,頂著稀稀疏疏數十個核桃,他看見小狐狸被打中,心疼地叫道:“你這混蛋道人,敢欺負我弟弟!”說著把頭上那核桃拽下來,當做武器朝趙真人丟過去,那圓滾滾的核桃帶著疾風,倒也有幾分暗器的架勢。
趙真人法力尚可,但多年來養尊處優,那體術就不行了,只得左右閃躲著,嘴裡唸唸有詞要發出厲害的咒語來。趙瑾晨並沒受什麼傷,也顧不得沒穿衣服丟醜,看見空擋變做人身矮身竄過去,抱住趙真人的雙腿使勁把他摔倒在地,奪了他的拂塵丟的遠遠的,然後騎在他背上拼命捶打起來。胡若非一邊呻吟一邊大叫:“小晨,打他打他!死妖道!我的頭好痛……”說著又抱著頭蹲下/身去。
那兩個道童都已趕到,看見這場面都是大吃一驚。青兒忙抽出背上長劍,對周越說:“師弟,快去助師父一臂之力!”周越一愣,踟躕著握著劍,和青兒衝進那結界中。
青兒拿著劍要去刺趙瑾晨,趙瑾晨比他動作快的多,飛起一腳把那劍擊了出去,隨手把趙真人一把鬍子揪下來,疼的那趙真人嗷嗷直叫、心疼不已,奈何符咒散落了一地,手中也無武器,只能雙手護在臉上保護剩下那些保養不易的長鬚。
青兒從地上撿起一道烈焰符咒,跑到胡若非背後揮舞著一團火焰朝趙瑾晨大叫道:“你這妖怪,還不快快停手,要不我就點火燒死這個樹妖!”胡若非已經痛得渾身無力了,跟那木樁子似的杵在地上,拼命往前縮著讓自己遠離火焰。當樹的,最怕的就是火啊!
趙瑾晨遲疑著停下手,把尖利的長指甲現出來放在趙真人脖子經脈處:“你也放了他,不然我也殺了你師父!”胡若非有氣無力道:“別放他!我胡若非十八年後還是一棵好樹!啊啊,你把那火往後些啊……”
周越上前翻翻胡若非的口袋,把那玉拿了出來握在手心道:“好了,師兄,此玉已經得手,救回師父要緊……”他說著把那玉遞給青兒,看著青兒握著那玉鬆懈的一瞬,猛然出手在他後腦一擊,那青兒應聲躺了下去。
這場變故來的十分快,另幾個人都是一驚。趙真人訓斥道:“越兒,你做什麼?”周越不理他,朝著趙瑾晨點點頭道:“放心,我不會害你們,你把他捆起來吧。”說著把自己和青兒腰間的腰帶解下來丟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趙瑾晨不解問,“你不是他的徒兒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利索地把趙真人捆成一隻粽子。胡若非把木化的脖子艱難地轉過去,上上下下把周越重新打量了一番,撇撇嘴道:“雖然你這師父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