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總帳呢!你竟然還好意思說貧道?你竟然還有膽子回來?你這個——你這個——”
明教弟子見勢不妙直接繳了張三丰手中的長劍,瞬間又換上一副憂鬱的面孔:“那日之事我一直記得,我們的誓言我也從未忘記。你若當真對我無意,又何必一整個甲子都帶著那塊玉佩?別說什麼仿製的或者恰好相似,這玉佩上的聖火花紋獨一無二,只有我才有,是我出生之時陸教主親手所刻,玉料也不是普通的和田玉,而是‘玉髓’。
”
“我——”張三丰一時語塞,結巴了半天才回答出來,“我經常容易忘記事情,哪天要是下山了忘記帶盤纏或者盤纏花完了,就可以隨手抵押或者直接賣到當鋪換些銀子花啊。”
“倘若當真有那一日,那玉佩也是起到了它真正的作用了。”明教弟子微微嘆了口氣,“君寶,武當山上的日子如此清苦,定是無法讓你吃飽穿暖,若是同我在一起,我又怎麼會捨得讓你如此窘迫,我定會護你周全。”
“你夠了啊!對貧道有意見就算了還夾帶私活攻擊我武當山!簡直不可理喻!”張三丰的後背已經抵在一棵老樹上了,“你告訴你,快點讓開,不然貧道不客氣了!”
“一個甲子之前,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阿碧瑟那雙異色的眸子看起來又亮又深情,“君寶,我知道你沒得選,你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我等你一個甲子,一個甲子之後,你若不願回答我,我便去尋你。這些話,現在依然有效。”
像是突然往烈火上澆了一大盆冷水,張三丰內心所有的焦躁在那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內心只剩下一片死寂,他苦笑了一聲:“等我?等我作甚?你我終究不同,照顧好你自己,就已經夠了,一定要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麼?你永遠都會如這般年輕,而我已經老了。”
話音剛落,張三丰一反常態的主動走動阿碧瑟面前,取過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長劍,他將長劍橫在兩人臉側,鋒利的劍身如鏡子般,清晰的映出了兩人的身影,一人白髮蒼蒼垂垂老矣,另一人長髮如墨光彩照人,對比是何等的鮮明而刺目。
阿碧瑟久久沒有出聲,張三丰直接收回了長劍,一臉滄桑的從對方身側走過,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剎,他的袖子被人抓住了,明教弟子的眉宇間滿是堅定:“君寶,我雖然想過這問題,卻從沒在乎過,因為我知道,只要你願意跟我走,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明教弟子從懷裡取出了一對戒指,在把一個戒指套在自己無名指上之後,不由分說的把另一個戒指套上了張三丰無名指,像是渲染一般,張三丰驚愕的發現對面阿碧瑟那一頭捲曲而黑亮的長髮變成了銀色,他剛伸出手去觸控對方的頭髮,便發現自己原本乾枯粗糙的手部面板重新變得光潔潤澤。明教弟子再一次取過張三丰手上的長劍,對著張三丰一笑:“君寶你看,這下我們就一樣了,我說過要陪你白首到老,我也做到了。”
劍身上印出了兩個鶴髮童顏的男子,面孔都是一般的年輕,頭髮卻是一樣的銀白,張三丰愣了很久,忽然嗤笑出聲:“你這個傻子。”
“我再傻,你也註定是我的。”阿碧瑟一把抱住了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然後面容一冷,對著一塊巨石處開口:“二位還要在那裡聽壁腳聽多久?”
純陽道子默默扶額,認命的和藏劍弟子一起從巨石後走了出來:“你哪裡來的時間去看地圖啊?”
“我沒看地圖,是道長你的屁股太大了,直接露在了外面。”
“胡扯貧道根本沒穿南皇套!”素懷宸下意識喊了出來,張三丰直接從阿碧瑟懷抱裡鑽出來,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咳咳~兩位徒孫,你們在那裡聽了多久”
“從‘818我的極品前任’聽到了‘射射窩們已經在一起了’。”素懷宸抬頭看了看天空,“真是喜聞樂見普天同慶大快人心奔走相告啊~所以太師父,你是準備鬧哪樣?”
“張三丰外出雲遊去了,歸期不定。”身穿青色道袍的銀髮男子緩緩搖了搖頭,“我如今只是張君寶罷了。”
“你們——”素懷宸的話還沒說完,阿碧瑟和張君寶就已經從他面前消失了,純陽道子只能默默把話咽回肚子裡。抱著輕劍的藏劍弟子挑眉:“現在怎麼辦,太師父真的甩手了,難道真的全都扔給……喂,素道長……你在作甚?”
純陽道子捏了捏自己的臀部,一臉困惑不解:“貧道的屁股真的有那麼大麼?”
☆、36第三十四章
一向秉持“西湖藏劍君子如風”作風的葉大公子眼皮跳了跳,不知道怎麼回答純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