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音像是在告訴你,所有的歡樂都在等著你,那種感覺又好像一雙走得發麻的腳泡入溫水裡。
可今天,隔著老遠他們便看到山莊那兩扇終年常開的黑漆大門,此刻竟緊閉著,門口竟冷清清的瞧不見車馬。
楚留香這段時間盡遇到一些糟糕的事情,看到這模樣心下頓時大驚,連忙上前去敲響了門的銅環。陸巍然也迅速地跟了上來,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看這山莊雖然冷清,卻沒什麼悲泣之聲,想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陸巍然的話好歹起了一些作用,等到看到來開門的老者之時,楚留香的心情多少平靜了一些。但是這份平靜等他見到了擲杯山莊的莊主左輕侯之時,便又消散了開去。
往日裡總是微笑的左輕侯左二爺,此刻竟已變得蒼白而憔悴,連眼睛都凹了下去,才一年不見,他好像就已老了十幾歲。
作者有話要說:圖片已刪除
☆、首發【刪圖】
兩個彼此之間發生過很多東西的男人之間的再會;陸巍然想過很多種可能的情況;就連他們一言不合動手開打的局面都有想過。現在這樣,儘管還難以避免地有著隔閡;但是能夠心平氣和地如同久違的朋友這樣說說話;對於陸巍然來說已經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陸巍然捂著胸口,感受到心臟處傳來的陣陣鼓動,他決定重振氣勢來;既然沒有被對方徹底地拒之門外,就說明他還是有機會的。他微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溫和而美麗;只是沒有人在他的身邊能夠欣賞到這一幕而已。
“這位客人;這是你的馬麼?”一邊的下人牽著陸巍然的高頭大馬走了過來,憂愁的臉上像是頭一次露出開心的表情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好馬。”
陸巍然笑了起來,“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走運,居然能得到這樣的天下名駒。”他說著,將對方手裡的韁繩牽了過來,“這馬兒可挑剔著呢,如果不是好的草料是絕對吃不下去的。”
“那是自然,好馬自然要喂好的草料。”那邊的下人朝馬槽裡倒入新鮮的草料,臉帶苦澀地說道,“近來這些時日,莊主閉門謝客,便也沒了什麼好的馬料,還請客人見諒。”
“無妨。”陸巍然伸手拍了拍馬臉,這匹紫燕騮自從進入現實以來,吃東西也開始貼近真實的馬兒,收起來放在坐騎空間裡是不用吃東西,但是到了外面可就非要吃草不可,而且那胃口還變得相當挑剔,非好草不吃。要不是自己的包裡還有好幾組的皇竹草,他一定會想要海扁這匹挑剔的馬兒不可。
拍了拍一副遷就模樣吃草的紫燕騮,陸巍然跟著一邊的僕人朝著前頭的廳堂走過去,卻看到一名面容清癯,目光炯炯的華服老人帶著另一個容貌都顯得有些枯槁的男子跟楚留香朝著後院匆匆走去。
陸巍然忍不住地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幾人聽到他的聲音,便同時看了過來,楚留香徵求意見般的看了眼那老人,老人嘆了口氣,“唉,既是香帥的朋友,那便一道跟過來吧。”
他說著,就將三人帶到了後面的院子裡。陸巍然只看到那院子裡垂頭站著的那些女子,便心知有些不妙,伸手拉住了楚留香的衣角,“可是有什麼人過世了?”
“珠兒!”左輕侯聽那老人說了什麼之後,便狂奔了進去。
楚留香嘆息起來,點了點頭,“裡面的是左莊主最寶貝的女兒,左明珠。不過看現在這狀況,只怕……”他說著,示意那些在門口陪站的女子回去,也好給左輕侯一個單獨跟女兒在一起的時候。
“唉,天意弄人。”那老人搖了搖頭,示意兩人跟上。
走進左明珠的房裡,便看到左輕侯已暈倒在病榻前,榻上靜靜的躺著個美麗的少女,面容蒼白,雙目緊閉。
那老人正是被左輕侯請來的江南俠醫張簡齋,而那榻上的少女,正是左輕侯的女兒左明珠。張簡齋走上前來,拿過一張白色的帕子蓋住了那少女的臉孔,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陸巍然忽然抓住了胳膊。
張簡齋能有俠醫的名號,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他為人仗義,更是因為他自己也有著一身極佳的功夫,手掌微轉一記彈指神通便朝著陸巍然身上擊去,卻不想對方比他更快,直接發力竟然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阿然!”楚留香連忙開口叫道。
“香帥,你這朋友到底是何意!”張簡齋也有些窩火,“一上來便這樣出手,可是對老朽有什麼不滿!”
“阿然?”楚留香清楚自己的這個友人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