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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本信不得。”

天帝聞言,面色依然平靜如水,絲毫不見情緒起伏,“神與魔之間嫌隙非一朝一夕所成,彼此的印象難以更改,朕也不妄想魔尊能改變對諸神的看法。只是今日之事,並非神界挑起,魔尊當如何解釋。”

重樓哂然,“不就是借神界的地方打了個架……略有損壞罷了,若汝想要賠償,本座大可幫汝修復。”

天帝緩聲道:“多說無益,蔑視神界與玷汙南天門乃是大罪,魔尊莫再插手此事,否則他日神魔兩界再起兵戈,這代價魔尊可承擔得起?”

忽的一聲龍吟傳來,在這靜默之中顯得尤為刺耳,玄霄單手一招,不遠處的羲和劍拔地而起,輕巧飛入他掌中。

白雲

瞬息掠過,天光明明滅滅,他的五官湮沒在暗影之中,眼角有些微幾不可見的紅暈,襯得那雙血色眸愈發如火熾烈。他長髮被汗水浸溼,絲絲縷縷的糾纏在一起緊貼著脖頸,比起往常略為敞開的衣領間有利刃般的鎖骨對稱展開,有種劍拔弩張的意味,彷彿下一刻便要破出。幾縷不安分的髮絲搭在小片□出的胸膛上悄悄向下,尾端延伸沒入,蜿蜒如蛇,令這凌厲男子無端的生出些冷豔之意。

凡人總喜以花喻人,但若對像是他,只怕再天才的詩人也找不出合適的花來,只因是花皆有嬌意,但這男子的豔卻是含著幾分凶煞,麗也是刀鋒的利,令人望而卻步,退避三舍,再大的膽子,也只能屏息遠觀。

他冷笑一聲,原本掛在眉梢上的一滴汗水倏然落下,劃過臉頰下巴,消失不見。

天帝心中略驚,卻想此人果真是入魔已深,往昔仍可依稀得見的修道人所固有的清聖之氣早已消失,如今任是一動一靜皆散發著魔魅氣息,惑人於無形卻又霸道入骨。

“天帝老兒,昔日揚言殺上天庭的是我,如今要在這南天門一戰的也是我,你無須將旁人也拉進來。更何況……”他雙唇緊抿,修長手指緩緩撫摸掌中劍柄,倏爾緊扣,“捲雲臺上之恥,東海囚禁之恨,這些往事在吾成魔之後皆可拋下,但當日汝令羲和幾乎劍斷靈滅,此事永志難忘。”

一瞬間長劍微顫,卻再無動作。

“吾從那日便發誓,無論如何,亦要報得此仇。”

天帝略一搖首,一聲嘆息自唇間逸出,“玄霄,汝是凡人入魔,執念更加深重,當日東海之上若汝低頭,或可放汝生路,但今時今日,若不除汝,只怕會成大禍。”

“事已至此,是沒有退路了,”重樓斂起滿不在乎的神氣,他清楚感應到天帝話中必置玄霄於死地的決意,雖不激烈,卻比滿溢的殺氣更加心驚,此次天帝只怕是果真動了必殺之心。

重樓雖一向傲視六界,但對著這神界主宰,依舊是萬不敢有絲毫懈怠。若是換了旁人,必會利用天帝對於神魔兩界再起衝突的顧慮,並勸阻玄霄,以躲今日之劫,或許仍有希望,可惜此刻站在玄霄身邊的是不是旁人,而是他重樓。

重樓忽的勾起嘴角,“若要殺他,除非我死。

山雨欲來風滿樓,寂靜中無聲的壓力瀰漫開來,眾天兵紛紛握緊手中兵器,雖是無用,卻也安心。宛如身處暴風圈中心的二人紋絲不動。

“啟稟天帝。”

這聲音竟聽來竟甚是熟悉,玄霄望向來人,殺意陡然間暴漲數倍,又即刻勉力回覆

平靜。

九天玄女靜立於天帝身後,她並未張口,只一剎,天帝卻似已得知有何要事,微一沉吟,便向二人道:“朕深知魔尊之意絕難動搖,但若真與魔界再起干戈,代價太過慘重。為免生靈塗炭,今日之事暫且不提,但神界之威不容褻瀆,倘若再有下次,再無饒過之理,望魔尊慎行。”

言畢,即手指輕彈,顯影旋即杳然無蹤。

玄霄側首看向重樓,後者眼中分明寫著莫名其妙和絕非好事,但同時也寫著厭惡此地和趕快走人,他便略點了點頭,遂即走人。

天帝決定不再追究,巨靈神覺得這真是天大的好事,趕快將這兩個魔星打發走,雖然很沒面子,但面子總沒有性命重要,就算是神仙,也不想白白送死。

朗朗晴空,清風陣陣,渾身的汗溼被高天的風一吹,竟有些寒意沁人。玄霄想起來時的心境,淡漠如他也不由生出世事無常的感慨。

沉默良久,他仍決定問出心中所存已久的問題:“方才若是天帝當真決定神魔兩界開戰,你,可會有半分後悔當初於東海之上將我帶至魔界……我知道你並不願再起干戈。”

“本座不是沒有見過屍橫遍野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