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找到了幾瓶酒,趁著那些人還在掙扎火勢撲miè身上的
火焰,他把酒統統當做最強效的助燃劑,一路上痛快的扔過去一瓶不留,最終他順利到達那人身旁,匯合成暫時性逃命二人組。
他撈起玄霄斷掉的手臂,替他接上拖臼骨頭,乾淨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幾聲脆響過去,玄霄本已泛出紅暈的臉霎時變得蒼白,如同被冰水浸過,然後他伸出手去,握著其實應該算作手辣的人,“謝謝。”
重樓低笑一聲,“jǐng曱察就是麻煩。先活著出去,你再想怎樣謝我吧,對了,你能動了?”
“嗯,我撐得住,快走。”
這種新式LSD雖然效果超出前代,但沒有什麼事事完美無缺的,它的yào效持續時間及狀態相當不穩定,若不是此,玄霄今天要逃出升曱天只怕是萬難了。
玄霄彎腰,從腳下的shī體手中拽出一把機曱qiāng,扔給重樓,“你那把給我,我xí慣用手曱qiāng。”
“嘖,這種時候,你還挑?”
雖是略略的諷刺,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像是相處多年的友人一般值得信任的自然。
“給我五分鐘,我就能衝出去。”
重樓閃身至一根柱子後,對著玄霄伸出五指,然而後者看了看他,揚了揚手中的qiāng,那口型像是在說,qiāng裡的子彈允許你撐三分鐘。
“Shit!”
重樓暗罵,做了個手勢,也不管那人是否明白,便急速向著出口奔跑,但就是那麼奇妙,幾乎同時躍出的身影宛如一人兩身,動作的相似度高到不可思議甚至可以完全重疊,他們跳起,落地,側身翻滾,躲過射擊,一手撐在障礙物上魚躍而過,又瞬間自地面間狹小的縫隙中滑過。
彷彿這不是逃命,而是一場用肢曱體舞出的極致bào曱力美學。
身後,支離破碎的混音臺上打碟的DJ已經不見,鮮紅液曱體滴滴掉落,模糊了最後的音符,悽哀的歌唱結束,成就了這一場完美的xuè曱腥演出。
作者有話要說:唉唉為了解鎖不得不又和諧成這種樣子望各位理解……
☆、09
廢舊工廠的大門處依然遍佈著各色垃圾,斑駁的痕跡印在牆壁上難以剝落,空無一人的寂靜好像剛剛發生的尖叫與擁擠奔逃的人群只是幻覺,什麼都沒發生,這世界依然骯髒而充滿活力。
腳步聲重重響起,下一瞬間,大門被一腳踢開,哐啷一聲掉落,終於結束那殘破的生命。
兩條人影迅疾如風從中竄出,快速移動過程中有槍聲啪啪響起,與之相應的是黑色轎車的車門鎖被打爆,那人影閃電般竄入,發動機轟然運轉,油門大踩不留絲毫餘地,一陣激起的煙塵四揚嗆鼻。緊跟著追趕上的人衝著遠去的車不停開槍,可惜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個該死的又強到不像人的傢伙揚長而去。
“喂,你還好嗎。”
荒涼的公路筆直伸向前方未知之地,濃黃的沙塵被風吹起揚得遮住了天空,沒有一個人的路兩旁是稀稀疏疏的枯草,與繁華的城市相比,像是被遺忘的另一個空間。
重樓一手扶著方向盤,將車子速度保持在穩定又絕對超速的狀態下,轉頭看向自從上車後整個人就迅速癱軟的玄霄,他臉上有細密的汗液不斷流下,臉色時紅時白,乾涸的下唇已被咬破了皮滲出血漬。
他沒有得到回答,也只能作罷。
“哼,你可不要以為我是在搭訕啊,我是說,我好像見過你,但我肯定我沒見過你,也不是,怎麼說……真是的。”
重樓有些頹喪的覺得現在這情形真是蠢透了,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樣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拜託,難道這就是剛剛從死亡邊界逃回來的人應該有的心境嗎?
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帶上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灌上幾大杯冰到打顫的鮮榨生啤,搞不好或許還能擁有個不錯的豔遇嗎……
思緒停頓,他的大腦瞬間空白。
有張臉在極近的距離看著他,噴出的溫熱呼吸近在咫尺,吐息拂過雙唇,尚未乾透的溼意穿過薄薄一層單衣侵入,刺激著乾燥的面板,某個重要的部位被輕輕的摩擦著,像是要點燃什麼易爆的危險物品。
響亮刺耳的剎車聲驚飛了歇息在一棵枯樹上的鳥兒,地面上一道長長的劃痕歪七八扭的彰顯著開車人實在挺驚慌的心態,幸好無人經過這荒廢的地方,不然一場調情調到車毀人亡的事故又將成為乏善可陳的報紙上增添趣味的大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