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自己定是瘋魔了,竟然扯下這玉佩塞進那琪官兒的□去,嚇的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也不知道弄傷他沒有。
想著,便接過那玉佩,擱在桌上盯著瞧。忽而又到,“凌煙,床上那被子本王不要了,你給丟到柴房去。”
凌煙撲哧一聲笑了,心底知道自家王爺這是捨不得那蔣公子,便道,“既然王爺這般心疼,何不將那蔣公子接回來住,這般折騰可累煞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了。”
忠順王被她戳穿了心思,面子上更掛不住了,只道“放屁,本王何時心疼他了?”
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比誰都清明。他早就不生那蔣玉菡的氣了。昨日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信那北靜王的一番說辭,如今冷靜下來想想,那琪官兒斷是不會和他人有染。莫說是沒什麼,就是真的有什麼,他也是捨不得放了那人走。
只是,人都關進柴房去了,還不足半天,他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放他出來,怎麼著也得關個三天。恩,就三天,三天一到馬上放他出來。
凌煙見主子這般,只得笑笑回裡間收了被子,往那後廚走去。
才走進門的,就見著了那看管柴房的王喜子。便把被子往他手上一交,道:“王爺吩咐的,不要了,丟柴房裡去。我還得收拾屋子去呢,你給拿進去吧。”
之間那王喜子連連點頭,道,“是,是。”等那凌煙背過身去,就見那王喜子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呸的往那被子上吐了口痰,道,“□的兔爺兒,有老子在,保管你沒好日子過。”邊說,邊走進廚房,把那被子整床的塞進灶子裡給當柴火燒了。
原來這王喜子背後又有另一斷故事。
王喜子爹,也就是王奎,是忠順王府的買斷奴才,後和一個丫頭生了王喜子並一個弟弟秋兒。若說這王喜子長得像他爹,那秋兒便是十足十的像她娘,小小年紀便出落的水靈可愛。可這王秋兒也不似爹孃哥哥那般老實,總感覺這奴才的日子是委屈了自己,終日想的便是如何榮華富貴。有聽聞王爺愛聽戲,便入了府裡的戲班。也不好好學戲,終日只想著如何爬上那王爺的床。趕巧,還真給他遇上了這麼個機會。可這露水情緣,因為蔣玉菡的來到徹底蒸發了。那王秋兒得寵的時候又是驕橫又是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失寵之後,這後廚是再無他容身之地,羞憤之下竟是投井自殺了。
王奎夫婦老實,可這王喜子年少氣盛,氣得恨不得和那王爺拼命。見那蔣玉菡得寵,便把弟弟的死都怪罪在他身上。今日這蔣玉菡落到了他手中,他還不好好修理一番?又見那蔣玉菡身陷圇囤依然有人照顧著,心中更是不痛快。這不,燒了窗戶紙,燒了被子,又憤憤的向那柴房走去。
一腳踢開門,就見蔣玉菡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衣衫不整,露出的地方均是青青紫紫。這些青紫的痕跡在那王喜子看來,正是他得寵的象徵。心裡氣不過,抽出手邊的柴火劈頭蓋臉的就往他身上抽去,邊打邊罵,“我抽死你著兔爺兒,該死的兔爺,我叫你得寵……想不到今日你也有落在大爺手上的一日,大爺便叫你嚐嚐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蔣玉菡昨晚受傷不輕,這大半日的又粒米未盡,人已是昏昏沉沉。忽然被人用手臂粗的柴火棍狠狠抽打,卻是逃也沒法逃躲也沒法躲,只得伸手無力的擋著自己的頭,嘴裡含糊不清的叫道,“延年……延年救我……”
王喜子好容易聽清了他嘴裡喊得話,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喊道,“別指望王爺來救你,爺爺今日打你,便是王爺的意思!王爺說了,要爺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賤貨,只管打不管死活。”
蔣玉菡雖是意識模糊,可這幾句話卻是聽得分外清楚,不覺的眼裡又流下淚來。手也不擋了,人也不動了,只是縮成一團,任那柴火打的背上皮開肉綻。到後來,乾脆是失去了直覺,連身子也縮不住了,攤開了伏在地上,時不時抽搐兩下,好不可憐。
王喜子看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下一緊:莫不是給自己打死了?一探鼻息,已是氣息微弱,卻還不至死。又狠狠抽了兩下,便匆匆丟下柴火,便離開了柴房。
第十四章。
這日大早的,王爺只覺得過得十分不安生。
叫來了個戲班子想聽聽戲,又覺得這一個個扮相唱腔都不如那琪官兒。少不得又發一頓脾氣。最慘的是那唱小旦的孩子,竟是活生生的給攆出了府去。
凌煙見他這般,怕是再唱下去就得遣散了府裡的戲班子了,只得早早的替他傳了午膳,讓他回房待著去。
可這午膳,又惹得他分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