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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下還有將欲噴發的火山……

“少俠在看什麼?”

驟然被打斷,屠蘇回神,有些訥訥,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意,難免惴惴,雖說已有決斷,但如何去做,卻仍是渾渾噩噩,不知如何下手。

少恭是被那有如實質的視線驚醒的,多年來一直警惕非常,稍有蛛絲馬跡的動靜便會驚醒他。是以在後來安定之後,少恭常在室內燃起薰香,以助安眠。

不過,初九那夜和屠蘇談過之後,在這人身邊,也是可以安穩入睡的。

但在安穩,面對這樣長久的視線,少恭仍舊會驚醒過來。

“……去、去打水。”屠蘇翻開被子,跳下床,昨夜溼淋淋的衣物已經晾乾,他飛速的穿好,開門出去,霎時就沒了聲響。

少恭不由挑了挑眉,剛才可是出現幻覺?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百里少俠當是害羞了。心裡納罕,剛才情景,哪裡值得害羞?莫不是自己問的太直接?

到底看不見,少恭心底亂猜,怎麼也未猜到實情,若是他知曉屠蘇心思,定不會繼續按部就班行事,平白的兜圈子,浪費了許多時日。

吃了澹臺蘭親手做的早餐,屠蘇便幫少恭寫信,傳給元勿。

屠蘇默默寫下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心裡實是震驚,他怎麼也想到不到,昨夜竟然有一城百姓就此喪生!怒火亂竄,八分投了雷嚴,另兩分卻是歸於自己。

若不是自己大意,失手被擒……

將自己所遇之事告訴少恭,屠蘇吹乾墨跡,用上丹芷長老印章,便依照少恭所傳之法注入靈力,放飛符鳥。

少恭收好印章,察覺到那人沉默,便安慰道:“雷嚴之事與少俠無甚干係,但放寬心。”

屠蘇閉上眼,點點頭,“多謝先生開解。”

“要論起源,也是在下承擔責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呵呵~真是妙論~”

“……”

少恭斂了笑容,冷淡淡道:“只是死了一城百姓而已,有何值得掛心?千年來滄海桑田,多少名城湮沒於歷史,又有多少人死於戰亂疫病?天道往復,眾生不過螻蟻,任何生靈都有既定的命數,終會歸於虛無,還道於天。既然他們已然死去,那便只能說明一點——他們該死。”

冷漠不帶絲毫感情的話從少恭口中吐出,殘忍而冰冷,卻讓屠蘇絲毫辯駁不得。

自己與先生,何嘗不是受這命運擺弄?

只是終不甘心,怎麼也要活的稱心如意,不教白來這人世一遭。

更何況,此世過後,再無來生。

少恭伸出手,尋了屠蘇的手握住,終於又微微笑道:“屠蘇,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我二人,才是真正的同類。”

他笑的傲慢又寂寥,卻帶著滿足,屠蘇搖搖頭,想要開解,卻終於堅定道:“……會陪著先生。”

天墉城陵越等人是和元勿他們同時抵達的。

陵越是收到紫胤傳書,前來處理善後事宜。紫胤與少恭也算是不謀而合。

將事情重新又訴說一遍,少恭便不耐煩在搭理,將元勿他們都趕了出去,一個人留在室內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被屠蘇翻了一陣,箱子裡各種藥物材料不免凌亂,少恭便捧了箱子,一一取了出來摸索著上面陰刻的字跡整理。

元勿滿臉擔心的被趕了出去,卻又無可奈何,正望著少恭緊閉的房門皺眉,便聽一人道:“這不是青玉壇的人嗎?怎麼,吃了閉門羹,被自家長老趕了出來?”

元勿回頭,陵越和屠蘇正在遠處涼亭中敘話,亭外站著天墉城其他人,發話的是一個弟子,“長老有恙,自然不能讓閒雜人等打擾。”回了一句後,元勿便自覺和對方較勁,失了身份,便對著身後弟子使了眼色,自己走向涼亭,準備找陵越,商量如何處理後事。

“師弟,以後需得小心。”陵越皺眉叮囑,他其實還想讓屠蘇小心少恭,但話到了嘴邊轉了幾圈,又咽了回去。若非前事,那位青玉壇丹芷長老比之自己這位師兄,怕是和屠蘇更親近些吧。

屠蘇點了點頭,“師兄放心。”

正說著,聽到天墉弟子之語,陵越心中不悅,回頭望去,見元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便瞪了那弟子一眼,迎了上去。

“這位……”

“陵越大師兄不客氣,青玉壇與天墉城同屬道門福地,一脈相承,師兄弟相稱便是。”元勿一開口便拉近了兩者距離,說著還拱手一禮,算作敬意。

“……”雖則不語,但陵越仍舊還禮,心裡卻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