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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是是是,我們錯了,我們買房子應該跟您二老事先商量一下,免得花了冤枉錢……這床還挺好的,哥,搬我們新房去吧。”袁大夫坐在柔軟的床墊上,屁股立刻陷下去,剛剛還鋪得平整的真絲提花的床單糾結一坨。

聽見床墊的響動楊慧敏躥過來把小兒子往廳裡趕,“你那破褲子別把我床罩坐髒咯,那真絲的四件套兩千多……”

“是你兒子值錢還是你的四件套值錢啊?”

楊慧敏瞪眼,“敢情不用你洗,真絲的東西得手洗,麻煩著呢。”

“有我哥在,不用您洗。”

“你就會欺負你哥。顯思你也是,淨慣他的臭毛病。”

遭池魚之殃的袁顯思無奈,把父母安置在沙發上,還得順毛:“您二位就別操心,他那點壞習慣得慢慢改,今兒先讓他好好睡會兒。昨晚一共沒睡幾個小時,上午在心理醫生那都睡著了。”

楊慧敏聞言收斂了聲音,“怎麼累成這樣?”

“要轉崗,涉及的東西多,最近手術也排的滿,熬過這陣子就好了。”

得到默許,袁顯奕迅速把自己扒光鑽進被窩,兩三分鐘已經酣夢沉沉。袁顯思轉身去收拾桌椅碗筷,回來又陪父母低聲閒聊。

袁安使了個眼色,楊慧敏遲疑片刻,問他:“顯奕一個人睡能行麼?要不你進去陪陪他?”

袁顯思一瞬間僵硬了,許久之後才默默點點頭。

並不很大的兩居室裡相當安靜,袁安和楊慧敏都屏氣凝神看著長子一步一步走進小小的臥室門裡。袁顯思推門進去,一直繃著的一口氣才慢慢吐了出來。

他走到床邊剛剛坐下,熟睡中的袁大夫習慣性往他身邊靠了靠,腦袋也從枕頭轉移到他腿上。一如在兩個人的小家裡的每一天。

“……顯奕,我們這樣,算不算過關了……”

80

80、有多少愛可以胡來 。。。

時間還不到九點。

八點半開始營業的酒吧裡上座率平平,在門外還是並肩走得相當正常的袁顯思跟袁顯奕進了酒吧大門乾脆手拉起手,前後錯著半寸的距離邊走邊找尋著狐朋狗友的蹤跡。

舞臺上燈還暗著,大概是駐唱樂隊的幾個人藉著幽藍幽藍的腳燈正在上面調整樂器。距離舞臺不遠的一處沙發座裡喬安方摟著任少昂肩膀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偶然一抬頭看見正在東張西望的兄弟倆,抬手一揮就把倆人叫過來落座。

他手才鬆開,抱著啤酒瓶子的任大少爺就半死不活地歪回沙發裡。

“這怎麼了?”看他這模樣袁顯奕倒沒多稀奇,只是滿不在乎隨口問了一句。有些人你並不是不想對他報以同情之心,但是隔三差五就這麼折騰一次,你只能多感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袁顯思的良心比他弟弟只多那麼一丟丟,“怎麼沒見他那小媳婦兒?”

倆人吵架歸吵架,但是從來只有任少昂離家出走不見蹤影的時候,沒有蘇語哲莫名神隱的情況出現。

這就充分證明了,同樣不怎麼靠譜的兩口子,總有一個比另一個更有人性。

“冷戰呢,蘇語哲把丫攆出來了,說不反省夠了不讓進門。”喬安方翹起二郎腿,很是鄙視地瞥過去一眼,任少昂還在那半死不活地窩著,“丫把人家師兄給打了。”

“啊?”

“新上了一實驗組,人家蘇語哲想去,丫不讓。哲哲一師兄上去報名,順帶就把小師弟報名表一塊兒給交了。一聽見訊息這孫子上去就把人師兄給揍了,還是當著蘇語哲的面動的手,揍得人家師兄現在還跟醫院躺著呢,實驗能不能去都難說。”

聽見這話,袁家兄弟倆坐一邊頭碰著頭嘀咕,研究到最後也沒個結論——這三孫子脾氣真虎起來的時候罵他什麼也是白費,就應該找個背靜地方仨人圍著他拿麻袋矇住腦袋往死裡揍,揍他一生活不能自理,他也就消停了。

俗話說缺心眼兒可以補,到腦殘這程度就藥石無醫。

只有揍丫個生活不能自理,他才老實。

不多久酒水小姐過來手指點著桌子挨個拋媚眼問要不要加酒。喬安方還沒開口,身後舞臺上傳過來駐唱的小樂隊吉他試音的聲響。挺流暢的一段前奏過去,主場開口剛一句“讓我悲也好”,就聽嗖的一聲,是任少昂反手甩了個酒瓶子過去,砸在裹著不鏽鋼踢腳線的舞臺下沿隨著一聲巨響碎得四分五裂。

“悲你媽毛悲!”

那瓶子裡少說還有半瓶酒,瓶子一碎便濺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