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似乎都認為這樣是最好的出路,但是有誰想過嚴歡的想法?
壞小孩也是一個人,壞小孩也有自己敏感的心。
讀書是唯一的出路,這是自古以來國人頑固不化的想法。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似乎一個不愛讀書,讀不好書的孩子,就從此是一個失敗品似的。
可有誰想過,這些孩子們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花朵大多綻放在春夏,但是偏偏有的花兒只愛開在寒冷的冬天。就像生長在海水裡的魚兒,和生長在淡水裡的魚。它們都有各自適合的環境,硬是要將它們交換,只會帶來死亡。
人,也是一樣的。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只有透過讀書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有很多人他們的才華是在另一個方面,如果為之努力,他們能夠做的更好。
然而如今這個社會卻很苛刻,它在絕大多數時候只以一種標準去評價你——學歷。
多愚蠢,多不公平,多麼糟蹋人的標準。
“JOHN。”嚴歡冷靜下來道:“我是衝動了,但是我不後悔。”
他說:“我知道我不適合那條路,所以不會繼續將時間浪費在那裡,我要走自己的路。”
“你確定?”老鬼的聲音從嚴歡腦海裡傳來,“你沒有生活能力,你尚不能自保,你就要走這一條坎坷的路了嗎?如果現在放棄的話,還來得及,歡。”
“放棄?”嚴歡笑了一聲,抬頭去看夜空。
冬天的夜空很高,很黑,但是星星卻很少,只有少數的幾顆亮著光芒。
“放棄了,去修車廠做個小工人,過完我這一輩子嗎?”嚴歡眼中,映著那些星辰。“JOHN,人一生過的可是很快的,一眨眼間就化作枯骨了。我可不想再我死了之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你想要留下什麼?”
眼中倒映過一顆一閃而逝的流星,只有瞬間的璀璨,卻燃燒得奪目。
嚴歡輕輕道:
“我想要留下我的聲音,我的音樂。”
JOHN靜靜地沒有再出聲,他此時也正抬著頭,透過嚴歡的眼角看著天上的星空。
黑夜無邊無際,星星卻那麼渺小微弱。
但是,即使只有一瞬的燃燒,也是明亮耀眼的。
老鬼心裡笑了,他突然覺得此刻的嚴歡,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樣。拼盡一切,只想在這世界留下自己的刻痕。
他已經成功了,那麼嚴歡呢?
嚴歡,會成為一個流星,還是變成恆星?
“呲,呲……”猛吸了兩下鼻涕,被老鬼展望著未來的嚴歡在街上跺著腳取暖。
“哎呀,凍死我了!哪裡可以取暖啊,早知道外面這麼冷,我就明天再出來好了。”
嚴歡揉著自己通紅的鼻子,低聲抱怨著。
JOHN決定收回剛才那句話,嚴歡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鬼,別說是恆星了,現在連個掃把星都不是!
“冷?那就回家唄。”老鬼涼涼道。
“那怎麼行,現在回去肯定被揍死。”嚴歡帶著少年人的賭氣和執拗。“我哪怕在外面過一夜,也不回去。”
“那你就等著被凍死吧。”老鬼冷嘲熱諷道:“說不定到時候我還又多了以個同伴。”
“……”
時間已經是晚上七八點,華燈初亮,這個點也是客人比較多的時候。
向寬在店裡忙著,一個熟識的吉他手過來試琴,他在一旁瞧著。這時候,突然覺得背後涼涼的,似乎有一股寒意。向寬回頭望去,一眼便看到窗外一雙幽怨的眼睛。
嚴歡正凍得小臉通紅,站在玻璃窗外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那眼神,別提多哀怨了。
“噗……”向寬忍不住笑出聲來,對試琴的熟人說了一聲,便走向門口,推門而出。
“怎麼,不進來站在外面喝西北風乾嗎?”他對著站在店門口的小鬼道。
“我這不是擔心打擾你做生意麼。”嚴歡看見他出來,扭捏道。
“你站在門口跟個冤鬼似的看著我們才是打擾呢!”向寬走前一步,一把將他提溜進來。“進來吧,小子。”
“呦,小向。”店裡的熟人衝他們笑,“這是你兒子?”
“什麼兒子,這是我們主唱!”向寬對嚴歡介紹道:“這個傢伙是我之前樂隊的吉他手,劉博。”
“什麼叫之前的樂隊,向寬,別了新歡就忘了舊愛。”那吉他手怒目圓瞪,吹鬍子瞪眼地看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