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嚴歡不解。
“因為他忙得很。”向寬神秘一笑,“某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崽子給了他靈感。不過這一點,他怕是死都不會承認的吧。”
被向寬取笑的付聲,此時正一個人窩在自己的公寓裡。
屋內煙霧繚繞,一地的廢紙頭,空氣中甚至都有一股食物腐爛的異味。
然而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付聲的精神卻是意外的好。
一雙黑眸中少見得閃爍光彩,把著吉他,手指像是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又一下。
按住琴絃,再鬆開,撥動出上帝賜予他的旋律。
黑暗中,付聲的頭髮都隨著激烈的彈奏而凌亂地晃動著。他嘴邊,卻是掀起一個高高的弧度。
那瘋狂而專注的背影,正忘我地狂歡著。
無論是曾經的黃金時代,還是現在,都有這樣的人。
——傾盡一切於搖滾。
飢渴
這是嚴歡第三次在這家酒吧演出,和前兩次相比起來,情況已經漸漸地有了好轉。
一曲唱完,嚴歡從臺上下來的時候,臺下響起一陣歡呼和口哨聲。
有幾個面熟的客人和嚴歡打招呼道:“週末小帥哥,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因為嚴歡總是在週末出現,平常見不到人影,而且基本上除了唱歌以外並不說話,漸漸地一些客人就以這樣的稱呼喊他。
每次聽到,嚴歡總是在囧與雷中徘徊。
不過他還是遵從老鬼的指示,不動聲色道:“下週末。”
客人中有人笑出來,“你還真是每週準時,週週必到啊!像灰姑娘一樣過了週末午夜十二點就要回去嗎?”
這是善意的嬉鬧,嚴歡並沒有生氣,只是衝對方點了點頭,便向後臺走去,然而在心底他卻暗暗吐槽。
灰姑娘哪有他慘?
現在不僅白天要去學校,晚上通宵練歌,到了週末還得到這裡來受打擊。如果不是為了與付聲定下的那個條件,他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到這裡來受挫。
不過現在酒吧的客人們對嚴歡,比一開始的時候可要善意多了。見他下臺,還有人跟著起鬨。
“下週末,不見不散啊!你的王子在等著你呦!”
“哈哈哈哈!”
身後是一片大笑,嚴歡揹著那群嬉鬧的人揮了揮手,僵著臉回後臺了。
向寬一如既往地迎上來,嘴角帶著一絲壞笑。
“很受歡迎嘛,灰姑娘。”
“你就別嘲笑我了。”嚴歡無奈,“我是路漫漫其修遠兮,離實現付聲的要求還遠著呢。壓力這麼大,你就幫著外面那些人戲弄我?”
“不是戲弄。”向寬正色。“是調戲。”
“……有什麼區別?”
“調戲需要愛,蘊含著對你深深的關心與愛護。”向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人我還不樂意調戲他。”
“那我是不是要謝主隆恩?”
“哈,免禮,免禮!”
嚴歡看著向寬笑得歡的模樣,心裡默默無語。
正在他們倆閒聊的時候,一個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看見嚴歡,他眼前一亮。
“還好!還好你還沒走啊!小嚴!”
嚴歡一驚,轉頭看去。這個一臉焦急,喜出望外地奔過來的人,不正是酒吧的老闆喬生嗎?喬老闆此時滿頭大汗,完全沒有平時氣定神閒的模樣。
“老闆,出什麼事了?”
嚴歡看著他奔到自己眼前,“是我的演出出了什麼差錯嗎?”他有些緊張地問。
“不是,不是!”喬生氣喘吁吁,“你表演的很好!是別的人出了差錯。”他喘了會氣,才道:“有一支樂隊臨時來不了,現場有沒有別的人能頂替他們。嚴歡,你上次……上次不是說,你會唱那首歌的嗎?所以我想,能不能麻煩你上去頂替一下?”
老闆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話——”
“方便!絕對方便!”嚴歡還沒說話,那邊向寬已經一口替他答應下來。
喬生老闆露出欣慰的神色,感激地看向嚴歡。“小嚴,這一次真的是多謝你了!你等著,我去上他們準備準備,一會你就可以上場了。”
看起來他真的很著急,沒說幾句話,就像舞臺那邊奔過去。
在他走後,嚴歡問向寬。“怎麼不問一問就替我接下來了?要是是我應付不來的場面怎麼辦?”
“怎麼辦?有機會當然是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