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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陳恪之隨他怎麼喊,覃松雪除了肯喊他之外,任何人逗他喊叔叔阿姨或者哥哥姐姐都一概不理,我行我素。陳恪之顯然是有著特權的。

“你來幹什麼?”陳恪之放下筆洗,問覃松雪。

“我爸爸喊我來寫字嘞。”覃松雪對此沒多大抗拒,反正他沒事也是坐在陳恪之旁邊騷擾,覃父覺著他還小,不放他一個人在院子裡玩。

正說著覃父就進來了,從櫃子裡拿出兩個鎮紙放在桌上。

“爸爸,爸爸!我剛才把你滴‘筆許’抱進來啦!”覃松雪臉上寫滿了“快點表揚我”五個字。

覃父哭笑不得,順著他:“喲,球球很厲害嘛。”

覃松雪很滿足,壓根沒提後來是陳恪之把筆洗抱走的,邁開小短腿在桌子邊挑了支新毛筆,然後跑到一直以來的小椅子上坐著。

陳恪之給他扯了一張毛邊紙鋪在面前。

覃松雪看了半天,想伸手去拿個鎮紙,可手太短,站在小椅子上都還夠不到桌子中央。

陳恪之想笑,又幫他拿了個小紅木鎮紙壓著毛邊紙的右上角。

覃松雪扯了筆套,準備把新筆伸進陳恪之的硯臺沾墨,被覃父給喝住了。

“我剛剛怎麼跟你講的,今天先練姿勢,不能起筆。”覃父又拿了一張三尺對開的白色生宣鋪在桌上,拿剛剛的兩個鎮紙壓著兩角。然後走到覃松雪那兒,把他從小椅子上抱下來,又將桌上的毛邊紙放在上面,讓他正對著小椅子站著,然後捏住他的小胖指頭糾正他的握筆姿勢。

“球球啊,握筆的方法有很多種,有些和握鉛筆是一樣的,現在的這一種是從明代才興起的,適合寫中楷,就是小恪哥哥寫的那個。還可以練手的穩度。”覃父讓他看旁邊陳恪之的練習。土黃色的毛邊紙被折成了六七厘米的小方格,裡面整整齊齊的寫著顏真卿的內容。

“筆桿要穿過無名指和中指,像這樣……”覃父耐心地將覃松雪的手指頭掰開,“寫字的時候手得抬起來,胳膊和手腕一點都不能碰到桌子……”

這樣的握筆姿勢對於初學者來說有些吃力,更何況是三歲的覃松雪。覃父讓他站十分鐘休息五分鐘仍是勉強了,但覃父難得對他嚴厲了一回,愣是讓他從下午一點站到五點,還跟陳恪之說讓他幫忙看著。覃父十分清楚,如果從一開始就沒讓覃松雪收住性子,之後練字他必然會心浮氣躁,最終難成大器。

覃父調好了顏料,畫了一張花開富貴的牡丹圖。小城不是文化大縣,學書法的並不多,入了市書協的就更少了,因此一些飯店裝修或者逢年過節要寫對聯的時候就會有人向覃父求畫求字,覃父賺了不少外快。

覃松雪撅著小嘴一臉不情願,手臂一直懸空早就酸了,看見覃父畫完出去抽菸,立馬想放下筆偷懶。

“咳。”陳恪之用餘光瞧見他的意圖,乾咳一聲提醒。

覃松雪嚇了一跳,過了幾秒反應過來,然後哀求地看著陳恪之:“蟈蟈,我好累嘞,你莫告訴爸爸嘛……”

覃松雪非常擅長賣乖,起初陳恪之還受用,替他做了不少事。可陳恪之是誰啊,一來二去的就把秦松雪打的主意摸了個底兒掉,再也不聽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了。

“蟈蟈,我的口袋裡頭有大大卷,等一哈給你七好不?”

這小王八蛋還行上賄了。

陳恪之不為所動:“以前我一站就是半個小時,你連我一半都不到,囉嗦什麼?”

覃松雪最見不得陳恪之兇他,老實了兩分鐘。可他手實在酸得不行,而且他都站了這麼久了,電視裡的大風車好像快播了吧,今天的米老鼠和唐老鴨還沒看呢!

雖然陳恪之老兇他,不許他做這做那,但幾乎沒有揍過他,覃松雪不死心,口頭威脅不足以滅掉他想出去玩的心思。於是把左手伸進上衣口袋,摸出一盒紅色的大大卷。

“蟈蟈,給你七。”

這個年代小孩子的零食種類不多,大大卷無疑是最受歡迎的之一,幾乎充斥了每個孩子的童年。咬在嘴裡軟軟甜甜的,稍微大一些的孩子還能吹泡泡,一盒兩塊錢,可以吃好幾天,孩子們沒理由不喜歡它。

覃母顧及覃松雪的身體健康很少給他買零食,一盒大大卷通常是一個月一買,而像其他孩子愛喝的娃哈哈ad鈣奶,覃母是一次都沒買過,覃松雪喝過的幾瓶還是他舅舅來看他的時候買的。覃松雪吃得最多的就是從幼兒園回來的那條路上買的爆米花,一塊錢有好大一個塑膠袋,得他們全家一起才能消滅乾淨。像大大卷這樣的,已經是覃松雪最